天门道人原也想起身自荐,不料落后半步,待听得左冷禅这话,只觉挑不出毛病,自己又未必比左冷禅说得更好,只得道:
“你说的理倒是不错,不过嵩山派做这盟主,大伙未必便服气。”
下首各派一众师兄弟或弟子听了,暗自点头,均想:“我五岳剑派虽是同气连枝,谁做那盟主,原也没什么区别,但你既然这么说了,确实要拿出些真本事服众才好。”
左冷禅道:“天门师兄言之有理,那如何让人服气?”
天门道人哈哈大笑,道:“大家在江湖中行走,靠得无非是本门功夫,不过今日场合,不适合舞刀弄剑,你若能露上一手,让大伙儿都没话说,便算服众。”
众人暗道:“这个法子好,既能分出胜负,又不伤了和气。”于是纷纷将视线投向左冷禅,看他如何应对。
左冷禅低头略一沉思,走向房间中央那根粗壮的大柱子。
只见他缓缓竖起手掌,凝神静气,猛然一掌拍出,房顶灰尘簌簌而落,众人赶忙抬袖遮挡。
待灰尘散去,众人定睛细看,只见那双人合抱的柱子上,赫然多了一个掌印,入木颇深,令人咋舌。
左冷禅缓缓收回掌,道:“在场之人,只要能印出更深的,左某便甘愿认输。”
天门道人看了看那掌印,摇头道:“这一掌,我是拍不出的。”
定闲师太也道:“未料到左掌门功力如此深厚。”
莫大并不多言,只是向左冷禅拱了拱手,神情中已然认可了这一掌。
左冷禅站了片刻,见无人出手挑战,微微一笑,返回座位,。
身后费彬等嵩山派弟子见此情状,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徐行见众人再无异议,便取了五岳剑派联盟令旗过来,交于左冷禅,两人均面带笑容,气氛甚是和睦。
在场之人此时皆对徐行的胸襟气度暗暗折服,自问若易地而处,绝无可能如此心甘情愿便让出盟主之位。
徐行暗中长舒一口气,鸡肋既已拱手送出,江湖中的目光便不会时常落在自己身上,如此方能猥琐发育。
再告知众人,下次盟会数年后将在嵩山举行,徐行心中终于生出几分落寞。
送走一众五岳剑派之人,徐行独自返回屋中,望着柱上掌印怔怔出神,良久,紫霞功忽然运于掌上,随手一挥,拍出一掌。
只见柱上,左冷禅的掌印旁,赫然多了一道印记,却要更深。
脚步声响,宁中则寻了过来,见到徐行,便远远唤道:“师兄,你怎么在这里独自发呆?”
她步入屋内,看到柱子上的另一道掌印,惊呼一声,问道:“这是谁人所留,师兄,莫不是你?”
徐行收回思绪,笑道:“见四下无人,手痒便试了一下。”
宁中则心中惊叹,道:“看这掌印之深,师兄内力显然高出左冷禅许多,五岳剑派内,怕是难有匹敌,我们为何将盟主之位拱手让出?”
徐行轻抚宁中则长发,温声解释道:“非我之物,强留必招祸;当我之物,即弃亦自来。眼下盟主之位,对我华山派来说并无用处,嵩山派喜欢,送与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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