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无忧怒视着她。
长风扯了扯他,不准他开口说话。
但这个世子夫人的脸皮,委实是厚了些。
莫以宁站起来的时候对着无忧挑了挑眉。
转过身来又站到赵氏跟前时,更是低眉顺眼,她咬着嘴唇如做错事般的望向赵氏。
站在老太太跟前的容青莲忍了又忍,还是出言讥讽:“世子都不知道你是谁,又怎会惦记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莫以宁收拾起来不过是顺带手的事。
她认真道:“我可是世子三媒六聘娶回家的,还有当今圣上下的御旨呢!
世子若是不知道我是谁,又怎么会特意令我拜见婆母!
他身子不好懒怠些也是有的,我怎会与夫君计较!
况且,夫君记挂我的这番情意,我已然知晓……”
莫以宁低下头绞着帕子,似是害羞一般,小脸通红。
实则莫以宁说话后屏息静气,脸都憋红了。
容青莲:“……”
莫以宁的说词好歹给了大家一个台阶,估摸着世子心里该难受了。
无忧目瞪口呆,世子竟然是这个意思吗?他怎地不知!
长风手颤了颤,顿觉不好,只胡乱行了个礼,竟落荒而逃。
安平侯爷看着这个嫡长媳有些难言。
初看时一脸的老实样儿,出点事,眨眼间竟将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还未及细看,又变的憨憨实实的。
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也好,长风和无忧因是近身伺候世子的,叫那逆子纵的是无法无天。
莫以宁几句话便让他们脸色青白交加。
安平侯爷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期望,或许这个嫡长媳没有他想的那么差。
幸而赵氏还一个劲的跟安平侯爷痴缠,竟让莫以宁轻松过关。
也得了一副头面。
莫以宁的回礼倒是令赵氏分心多看了几眼。
那是一双缀满珍珠的绣鞋,用的是侯府聘礼中最好的珠子,用玉片拼的图样,值不值钱且不论,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正是后几年京城里时兴的样子,哪有爱美的女子不喜欢的。
其他的族亲长辈都是一双鞋,小辈们都是各样的荷包,装了各色的小玩意,有玉饰、宝石也有珍珠。
都是从聘礼中挑出来的,亦是心意满满,场面上很是过的去。
“哟,我看我们的世子夫人别是开绣坊的吧,这不是荷包就是鞋的。”四房的婶子石氏年纪不大,嘴巴也是叫人厌弃的很。
三房的吴氏捂着嘴笑着:“那以后咱们家的绣品就用侄媳妇铺子里的吧,好歹不是外人……”
莫以宁就像没听懂那般,站在赵氏的身后。
形势不如人被人踩踩也是情理之中,有什么可说的,等着吧,她早晚收拾她们。
好不容易见完所有的族亲,便是家宴。
莫以宁是新妇,论理第一天可是不用服侍婆母的。
但她又怎会放弃这个在侯爷面前,给她继婆母上眼药的机会。
但凡赵氏有一点脑子,这个时候都要让一让,叫她坐下来一起吃饭。
可赵氏才受了世子的气,莫以宁再怎么说也是世子的夫人,叫她站在边上服侍,她方能气顺。
果然。
“我竟不知道,婆母吃饭时,媳妇是要站在一旁服侍的。
这些年母亲真是委屈了,想来是赵氏不好,带坏了弟妹们!”安平侯爷淡淡的说。
这下好了,几个婶婶都如坐针毡的站了起来。
赵氏的泪眼又开始婆娑了。
老太太这才笑呵呵的说:“胡说,原是我不爱吃饭的时候,站上一排人杵在眼跟前,都坐下,明矅媳妇也坐下,你婆母是个老实的,一时想不到也是有的!”
莫以宁多看了一眼老太太,笑的甜甜的:“是,以宁蠢笨,日后定会跟着婆母学本事,孝敬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