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多子多福、儿孙满堂!”
谢明矅见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倒是有些明白她那个丫鬟为何如此能说了。
莫以宁小心翼翼道:“世子爷,您看,我又不会说话,只会惹您生气。
下次我再来,您就别让我进来了,您生起气来骂我两句不打紧,为着我再把自个身子气坏了,那可不值当!”
谢明矅瞪着凤眸,不可思议的望向她:“你还来作甚?”
莫以宁尴尬的陪着笑脸:“我是您的夫人啊,您可还记得?
论理,我须得时常关心关心您啊!
何况,我如若不时常来吵闹一番,那不好怀意之人又怎会叫我安生!”
谢明矅侧目。
呵!合着她是为了她自个的安生,才来闹的他不得安生。
不过,他既已答应要庇护于她,那便要做到。
谢明矅弹了弹锦袍上的一粒灰尘,随意道:“你用不着怕她,留着那毒妇的性命,原是想亲手了结了她,既如此,我便令人将那毒妇除了便是……”
“万万不可!”莫以宁震惊不已。
原来谢明矅当街斩杀赵氏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存了这份心思。
莫以宁惊出了一身冷汗。
正如皇帝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楚家一样。
除掉赵氏最好的法子只能是内宅的手段。
赵氏并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她背后的赵淑妃。
谢明矅这个时候派人去斩杀那赵氏,很难不让皇帝起疑,他是否与楚家有联系。
就怕皇帝疑心大盛,必要杀了谢明矅以绝后患才行。
莫以宁突然想到,谢明矅在外面那令人不齿的浪荡声名,才是他的护身符,才是皇帝能容忍他的原由。
也不知那安平侯是否也虑到了这一层。
谢明矅不悦的很,这莫以宁三番四次的驳了他的话,还敢怔怔的走神。
他咳嗽了一声,将莫以宁的心神拉了回来。
无他,莫以宁很是担心他尚未解毒,便将自个活活气死。
这气性未免也太大了些!
她只得好声好气的哄着:“我在想,世子日后定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人物,与那毒妇动手岂不是失了身份,再说那毒妇也不配!”
世人皆爱听好话,莫以宁这番话倒是说到了谢明矅的心坎上。
莫以宁见他神色缓了缓,又接着道:“她是内宅妇人,荣辱皆系于他人身上,对付她,用些内宅手段也就是了,世子不如先忍耐一年,待得一年后再慢慢清算如何?”
“哦,那为何是一年后?”谢明矅慢条斯理的问。
莫以宁道给他听:“世子寻到了神医,纵然一时能解了此毒,休养生息也要些时日方能恢复如常,算来一年光景总是要的。
再说那毒妇,可是有亲子在的,这不能袭爵的次子,与侯府的世子相比,身份可是差了太远。
以她的性子,势必是要寻个处处拔尖之人,那世子的位子她是要定了。
按二公子年岁,最晚明年便要将亲事定下来,在此之前,她必要想方设法令世子把位置腾出来才称心。
一年的光景也是她容忍我最长的时限了,若我不能在一年后令世子的身子更差,那我对她而言,也无甚作用。
除非我能气的世子一命呜呼,不然,只怕我是活不过两年。
可若是到一年之后,她得知世子爷身子大好,必定方寸大乱,焉知她又会做出何等蠢事呢?
岂不闻做的越多,错的便也越多,留下的把柄只会更多……”
谢明矅瞧着莫以宁越说越是神采飞扬,心中大疑:“听说你在莫家倒是老实本份,怎地来了侯府便要兴风作浪?”
这狗世子!她是为了谁!
莫以宁讲到兴头上被浇了一瓢冷水,心里梗了梗便道:“呵呵,世子可听闻过南橘北枳之说?”
要怪便怪你这侯府风水不好。
这庶女竟敢指桑骂槐,胆子不小!
谢明矅望了望她,又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道:“没听过呢!
本世子倒是觉得,多半是莫府的池子浅了些……”
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