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还是侯夫人屋里的?
还叫虫子咬晕了?
这虫子咋不上天呢!
得,这事他可做不了主,一起等着侯爷发落吧!
也幸亏谢锦安今日没有应酬,没过多久便回了侯府。
他刚回了慕禾轩,才换了衣裳薜简便有事来报。
庆福在小屋子里烤着火盆,将那大包袱搁在椅子上,椅子他也拉到了身边,生怕叫谁抢去了似的。
这时便听到了响动,却见另一位护卫进来了,说带他去见侯爷。
他立时便将大包袱背了起来,跟护卫一起走了。
谢锦安坐在厅堂上,便瞧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背了一个巨大的包袱到了他的跟前。
“小人见过侯爷!”庆福一进便瞧见上面坐着一位威严的不得了的男子。
吓得他连忙低下头,将包袱交给旁边的人。
他心中有些发慌,但口齿还算伶俐:“是世子夫人令小人送过来的,世子夫人说这皮子是最好的,也是世子爷亲手挑的……”
薜简接过包袱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他就说呢,世子爷怎会叫人送东西过来,原是这小孩扯谎。
谢锦安是早就想到了。
明矅与他有心结,又怎会轻易与他和解,叫人给他送东西过来。
他心知肚明,旁的人轻易也不敢扯谢明矅的大旗,除了他那个嫡长媳以外。
那日他亲眼所见,明矅极为看重那个小丫头。
只不过,谢锦安没料到来的竟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方道:“你记得回话,就说这份孝心很好……薜简,别忘了看赏……”
庆福领过赏又磕过头,这才退了下去。
偌大个包袱放到了案上,谢锦安苦笑了一下。
这个嫡长媳看来是个孝顺的,这用心也是好的,只不过若叫明矅晓得了,只怕会迁怒于她。
待他解开包袱看时,又是一愣。
这件斗篷与那日明矅身上穿的何其相似。
他轻抚摸黑熊皮毛时便晓得了,这定是北边送来的东西。
这东西到了他这里,也不知明矅晓不晓得。
抛开这些顾虑,谢锦安倒是很喜欢这件斗篷。
他看着这件斗篷,便好似看到那夜芝兰玉树的儿子一般,这孩子生的真好,与他的母亲一模一样。
薜简见谢锦安神情轻松,心情都好了几分,这才将内院的事向他禀报。
谢锦安听过之后并不在意,这种谁是谁非他无意深究:“几个下人而已,或发卖或撵出去也就是了……”
只不过,他捻了捻胡须道:“这事你竟不知情?”
他心里清楚,这府里只怕要不得安宁了。
那赵氏心怀叵测,对世子之位虎视眈眈。
明矅如今也大了,不再如幼时那般,要他时时回护,再加上这儿媳只怕也不是个省事的。
要闹便闹吧,只要不翻天就成。
“是!是属下愚钝!日后属下会更警醒些!”薜简低头应道。
他跟随侯爷多年,侯爷的话他听的懂。
之前侯爷虽令他将世子那边的人手全数撤下,但不代表侯府中的事他能撒手不管,不论何事他总要心中有数才行。
譬如这次,世子夫人那边他因顾忌世子爷并不敢派人盯着。
岂料竟闹成这个样子,看来还要派人远远的盯着才是。
世子夫人若有个好歹,世子爷只会与侯爷势不两立,到了那时,备受煎熬的还是侯爷。
且不说赵氏得知此事之后,又会如何与谢锦安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