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吗？”顾昊看着站在天门宗山门处的顾昀和叶洺。他们二人早已是碧水院京都分舵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天门宗。

“看到你和叶洵两个入了内门。一个成为五长老座下弟子，一个成为六长老座下弟子。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再者，我们这次回天门宗本就是为了，咳咳，逃婚。”说到最后顾昀有些尴尬，用咳嗽掩饰，最后两个字声音极低。

“就不能留下一起过年？”叶洵在一旁对着叶洺撒娇，就算多大，对叶洺撒娇的习惯还是没改。叶洵知道，叶洺最吃这套不过了。

“好好听你师傅六长老的话。再者天门宗过年也是很热闹的。你是想我们以后都不必回京都了？”叶洺拍着叶洵的肩膀，这些年未见，叶洵的身量已和他差不多了。如今少年已长成，有些事情该学会自己承担了。

“我想，我要是不回去，以后宁国公府的大门就进不去了，就连我这世子身份也是保不住了。”顾昀苦着一张脸，看着对此事深表同情的顾昊。顾昊自幼就知道，自己大哥承担的比他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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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大半夜的来我这庄王府了？怎么你们宁国公府的除夕家宴结束的如此早？”除夕之夜，家家户户关起门来，吃年夜饭。

宫里除夕家宴，年年如此，加上今年明德帝身体不适，早早也就散了。叶洺回府之后正无聊，顾昀未经通传，直接进了王府，来到后院和叶洺一起赏月。

“多少年了，还是那些花样。我发誓这一生要保住的人都保住了，也就没什么未了心愿了。如今凌三爷老了，徐家到底顾忌自己的颜面，给他老人家一笔钱，置办了府宅，也不必再每日辛劳操持他的馄饨铺了。吴三爷一家子都留在了京城，只是三位老人终究是病殁，但也算高寿。明权叔也解甲归田，在宁国公府后面买了个四合院，婶子都怀第三胎了。至于宁国公三府，二月里就会有旨意，顾家除了一个国公的爵位，只怕没什么兵权和实权了，在朝的也和我一样不是小官，就是文官。顾氏为大康效力百年，也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顾昀抬头望着月亮，灌下了一壶酒，说了许多。他心愿已经了却大半，剩下的不过是集齐七颗灵珠，顾家在未来的新旧权力交替中顺利的隐退。

“说的倒像是要出家了却凡尘一样，你别忘了，你还有我。出去走走？”叶洺轻轻捶了顾昀胸口一下，顾昀也不恼，微笑着答应了。

“樊楼？当初我们就是在这儿初见面的啊！”叶洺感叹道：“而且连当时的包厢位置我都还记得呢！上去看看？”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樊楼门前。

今天虽然是除夕佳节，但樊楼依然照常营业，不过营业时间有所限制，只到酉时。店内的小二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出这两位气质不凡，连忙迎上前去，热情地邀请他们二位入楼，并将他们引入了当年的那间雅间。

叶洺走进房间，环顾四周，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还是老样子啊！”他的目光落在房间里的摆设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着说：“对了，你知道吗？其实那一晚本该和你见面的人不是我，而是叶濯。是我偷偷在他的汤里加了足量的巴豆，让他无法与我一同出宫。”接着，他向顾昀解释道：“那一晚，所有成年皇子都得到了皇上的恩赏，可以出宫一夜，只要在酉正之前回宫就行了。”

叶洺看着这里面的摆设和当年一模一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不禁回想起那个初次相遇的夜晚，那时的他为了能见到她，不惜使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而如今，他们再次站在这里，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那一晚我还中了毒。遇到了前朝余孽的伏击……对了，那一晚救我的人是你。”顾昀这句话是陈述句，并非疑问句。叶洺也不否认或者承认，只是默默的关上窗，布下了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