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回去的时候,季辰特意去了另外一个城池买了媳妇儿最爱吃的花饼和水果,摆出一副忏悔的表情,准备好好跟姜妍赔礼道歉。
谁知家中已是人去楼空。
只在书房内留了封信,要他独自在家反省,什么时候儿子醒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傻娘们,什么也不懂啊。”
季辰一边叹息着一边把自己捯饬了一番,他要用最喜欢的方式去突破已经触及的屏障,突破境界。。
“果然,还是这样的方式最适合我修炼了。”季辰感受着周围路人的瞩目,体内灵气的运转愈发顺畅。
“来见我!”
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季辰的脑海中响起。
是她,季辰心中咯噔了一下,毕竟现在不属于自己当班的时间,先生这会儿找来,是露馅了吗?还是临时任务?
他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周围观察他,强压下心中的疑虑,依旧搔首弄姿的慢步行走着,很快就来到了街尾,站在一副门店面前。
望客斋,一家茶馆,老地方了。
茶馆并不大,只有一层,店内零散的摆着几张桌椅,装饰老旧。
此时店内角落的位置上坐着一位黑袍老妪,再无客人。
“在呢,宫掌柜。”季辰冲着柜台后的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
中年男子身形健硕,此时正用布擦拭着茶壶,模样专注,也不回话,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怎么这么冷淡啊。”
“老是喝茶多没味儿啊,喝酒不好吗?”
季辰也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在先生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好啊,只要你回答老身的问题,老身请你。”先生轻抿了口茶,语速缓慢。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喝茶好了。”季辰随手拿起茶杯,给自己满上,也不怕烫,直接喝了下去。
先生将茶杯放在手中转动着,似乎对茶杯上的花纹很感兴趣,依旧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不想知道老身要问你什么?”
“得了,我没那么重的好奇心。”季辰依靠在椅背上,神态懒散,又对着擦拭杯子的中年说道,“而且,知道多了也不好,是不是啊,老宫!”
宫掌柜依旧不答话,却默默地将手中的活儿放下,起身去了后堂。
先生轻轻地放下茶杯,静静地打量着季辰,嘴角勾起,满是褶皱的脸上,皱纹越堆越深,看起来有些渗人。
季辰跟随先生多年,太清楚对方这个表情代表的含义,笑?屁,这是愤怒!此时此刻他哪还猜不到是因为事情败露了,索性也不再伪装,坐直身子,直视先生,“这件事,与云舟无关。”
“何苦呢?”先生沙哑的嗓音略微有些颤抖,她在控制自己的怒火,怒自己这个最看好的学生不争气。
“何苦吗?”季辰眼神有些迷离,他的思绪好似穿越到了过去,曾经的那件事一点一滴的再次在他眼前上演。
“天问三责的苦难道你还没有受够?为何还要拖上你的孩子。”先生的语气变得尖锐,她真的不理解,她在质问。
“天问三责?屁的天问三责!”季辰呼的一下站起身子,表情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好似被引燃的炸药桶,大声咆哮着,声嘶力竭。
“放肆!”
“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役者,怎能说如此大不敬之话。”
先生大声训斥,一掌扇在了季辰的脸上,将对方扇飞,压碎了旁边的桌椅,满地狼藉。
此时,宫掌柜好似幽灵一般从后堂出来,熟练的拿起门板将门封死,并贴上歇业的字牌,又将窗户关闭,眼神瞟向季辰,轻叹了口气,原路返回。
“役者?狗屁的役者,你当老子稀罕!”
“当初你们让老子当预备役的时候,可曾征求过我的意见?”季辰想从地上站起,却发现有些力不从心,他知道是刚才先生在那一巴掌中做了手脚,索性也不再挣扎,就那么躺在地上梗着脖子叫道。
“无论你愿与不愿,如今你既已成为役者,就当遵守役者的规矩。”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规矩?不过是架在我们脖子上的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