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逞强,望月,你身上应该没什么钱了吧?”店主深深地望着他,才发现原先总是弓着个背的望月忧树今天罕见地挺直了腰,眼神也不像之前那么躲闪,气质与之前迥然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于是也没有强求,只是关心地问了一句。
“我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店长。”望月忧树摸了摸裤兜里仅剩的几张纸币,依旧没有接受对方的好意。他脱下制服,从员工柜台里取出自己的衣服和背包,走到自动门前。
门外不知何时慢慢飘起了细雨,虽然雨量不大,但是每一条雨柱都连成了线,正是琦玉的冬天最让人讨厌的天气。
“我走了。”
望月忧树缓缓弯下腰,语气坚定地好像在和什么重要的东西道别一样。店长感受到他的认真,也站起身来欠身回礼,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现在应该就是自己这个店员人生中最落魄的一刻了吧。
“阿嚏”
事实证明男人的第六感总是不太准,望月忧树无语地看着自己面前的旅行袋,紧了紧衣服,看起来比走出店门的那一刻狼狈了好几倍。
“望月桑,这不是我第一次通知你该交房租了吧,既然你这么屡教不改,那我也只好采取些强制手段了。”
从角落里走出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女性,穿着大阪人最爱的豹纹裤子,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道。
可恶,为什么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件事,早知道把那个信封接过来了。望月忧树眼前一黑,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工作丢了,房子也到期了,难道只能去学三和大神打日结工住网吧了吗?
胖女人见对面露出预想之中的窘迫表情,得意地舔了舔嘴唇,把烟掐灭,慢慢地靠近望月忧树,用带着威胁和诱惑的口气说道:
“望月,别忘了我之前的话,只要你愿意放下一点尊严,这房子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我每个月还会给你三十万元的报酬,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望月忧树眯着眼睛,被对面口中的烟味熏得够呛,再看向她那结了厚厚牙垢已看不出原来颜色的一口烂牙,更是恶心的快要吐了出来。他冷哼一声,用力地推开胖房东,心想之前前身面对三倍于你的价格都没动心,难道我的骨头连他的三分之一硬都没有吗,别看不起人了。
胖女人见他如此不知好歹,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还不肯向自己屈服,一时火上心头,撸起袖子抓住了望月忧树的手臂,就要把他往公寓里推,显然是利诱不成,干脆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望月忧树没想到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行凶,一时不察被胖女人制住。虽然他正值青年,也不算瘦弱,但是胖女人就好像电视里那些相扑运动员,看似一身肥肉,实则孔武有力,双臂好像两座铁塔,压得望月忧树动弹不得。
就在男孩陷入穿越以来的最大危机,准备放下脸皮大声呼救的时候,隔壁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大婶,你要对我的男朋友做什么?”
武装到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渡边麻友推开门,冷静地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