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泽凝眸锁住微微低着头吃鹅肝的女孩,精致的眉眼、柔软肉感的嘴唇像她已过世的母亲,轮廓完美椭圆形的脸庞像她父亲,她最小的弟弟跟她有三分相像,至于她那个兴风作浪的大弟则是更像他们的父亲。
她母亲祝芝兰倒是个清冷美人,只可惜命薄。
吞下最后一口牛柳,温莞宜放下刀叉,拿起餐巾布擦嘴,丢下,起身询问,“我吃完了,可以回学校了吗?”
搁下高脚杯,苏越泽微微低头,拿起腿上平铺的餐巾布轻按嘴角,优雅地擦拭唇上酒渍,接着慢条斯理地卷起来。
餐巾布放桌上,他淡淡地扫过不曾动过的红酒,视线落在女孩神情不耐的脸上,心情舒悦,这小表情当真是丰富极了。
“酒喝了,送你回去。”
“我吃了晕车药,”温莞宜垂眸,沉默了会,继续说道:“不能喝酒的。”
这个挨千刀的,红酒酒劲大,她又不胜酒力,这半杯喝下,酒劲上来,醒来指不定.......
前世,苏越泽带她去他好友弟弟的大学毕业宴会,触景伤情的她灌下半杯红酒,酒劲上来,对着他一顿撒泼大骂,不省人事的倒下,头昏脑胀醒来发现光溜溜地躺床上。而他,裸露着上身系着浴巾坐床边,双眸漆黑深不见底地盯着她,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
他变着法折磨了她整整一后半夜,她喉咙疼了一星期,嗓子哑了半个月。
也是在那之后,白槐开始计划着带她离开。
苏越泽冷嗤道:“没那命,倒生得娇贵。”
温莞宜反讽道:”你倒是有那命。“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苏越泽确实是有那命,她也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惹怒他。
苏越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声音更是冷得刺骨,“还真是牙尖嘴利。”
温莞宜低下头。
见她一副鸵鸟的样,苏越泽不屑一笑,“走吧。”
......
回到学校,离上晚修还有二十来分钟,温莞宜先回宿舍换校服,换好从卫生间出来,刘梦恩已经不在了。
解开半扎的头发,她简单抓了几下,快速扎了个丸子头。
打开书包,她拿出一团羊绒线还有织了点的围巾随手放桌上,拉好书包链条,提上锁门去教室。
喧杂的教室里,班长已经开始收手机了,温莞宜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关机走过去,放班长桌面上。
体委错愕,慢一步贴上标签,“莞宜,你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啊。上周,班长催你三遍了,你才匆匆关机。”
“上周有信息要回。”温莞宜坐下,单手抱着书包,将里面的书尽数拿出来,“伊一人呢?”
“历史老师叫办公室去了。”体委说着转过身来,挨近她的桌子,满脸八卦,轻声问道:“莞宜,你是不是喜欢年级第一?”
温莞宜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心中酸涩,她已经连试着喜欢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神色黯然,手上的笔盒放桌上,唇边扯出丝浅淡的苦笑,“没喜欢。”
体委不信追问,“那你干吗给他织围巾。”
温莞宜收敛好情绪,笑问,“谢洺舟,你是不是喜欢我同桌?”
谢洺舟脸微红,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否认,“我,我没有。”
温莞宜有样学样,“那你干吗脸红。”
谢洺舟羞赧地站起来,顺过窗台上的黑色保温杯仓皇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