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这门倒真是落锁了啊?!”
李铁生左右手,不停的来回晃动两扇门,关闭再紧的门,终归会有门缝。
顺着门缝插入卡尺,来回晃动,透过缝隙,瞥见严丝合缝榫在什么位置后,
开始进行把榫头从卯位拨拉出来的,马拉松努力。
与此同时,栎阳里是勋贵,老公族们,不知听到什么风声,
把不大栎阳宫挤的满满当当,条件只有一条——罢黜从魏国来的卫鞅!
少府令孟荔在不大朝堂上,高声叫嚷,“把魏狗交出来!”
“寡人这里没有,你们说的魏狗!”
国君渠梁猛挥动衣袖,发出噼啪,把下面正在激昂少府令唬的一愣,
刚才还人声鼎沸少壮派顿时鸦雀无声。
国君渠梁平静望着,朝堂上沸腾的都是少壮派!
关内侯,老甘龙,负责族中事务大哥赢虔,还没有表态。
就连一向活跃的杜挚,也在一旁张望着,眼睛闪烁着,
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有少府带着一些勋贵公族中,不知轻重晚辈分在闹腾。
国君渠梁发愁的,揉揉酸痛憋胀眉头。
昨夜和卫鞅畅谈一个晚上没睡,今天就遇见以少府为首一帮年轻人,
在朝堂上公然向他挑衅!
正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跑步声,来人撞开宫门,
气喘吁吁,右手捂着喉咙,想说说不出来,喉咙里有沙粒似绞的慌。
赢虔朝宫门撞开方向瞥一眼,神色一顿,露出不耐烦,“你又来干甚?!”
李铁生总算喘匀,开口就是大雷,
“少府和校验室室长想罢黜卫鞅和国君渠梁!”
他心里清楚,甘龙定是幕后推手,关内侯也少不了干系。
这俩位在朝堂上势力盘根错节,国君手上又没有直接证据,
关内侯到最后也不过,被国君疏远冷落。
所以,他把自己听到,校验室室长和少府谈话吐露出来。
国君渠梁脸上跟霜打了的茄子一个颜色,勉强按耐住胸中滔天怒意,
这些事早就在小小栎阳传开了,赢虔更担心,放任互相告状,
接下来更不堪收拾!
蓦然站起身,脸上铁青,拔出佩剑,剑尖指向,台阶下宫门旁,李铁生咽喉,声音低沉阴郁,
“你把刚才话再重复一遍!”
坐在赢虔左手为关内侯,望着锋利剑刃,
惊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忍不住哆嗦,小声喃喃,
眼神直愣愣望着左庶长赢虔手里这把剑。
“天呐,穆公剑!”
“我亲所见,亲耳听到,少府还校验室室长,就在少府门内说,
要罢黜国君渠梁和魏国来的卫鞅。”
“你!……”
赢虔最不喜欢,就是这句话再次从李铁生嘴里说出,
没想到铁生又一次刺痛,他坚强身体内,最敏感这根敏感神经。
“诬告可以要倒反连坐的!”
赢虔再次使出杀手锏,想逼迫李铁生收回这句话。
“我说的是真事,不怕诬反罪,也没有家人。”
赢虔脖颈处青筋毕露,手里穆公剑少见颤抖起来,
“李铁生传播谣言,削夺在战场上获得一切爵位为庶民,再也不准踏入校验室一步!”
他惊呆了,紧紧抿嘴,大颗眼泪在眼眶内滚动,浑身冰冷,唯独脸上滚烫,
’难道,我真做错什么了吗?!’
他摔门出去,议事堂又恢复宁静。
老甘龙轻轻干咳两声,会议继续……
李铁生低着头,急匆匆向院外奔,与跑着来送鸡毛信撞在一起。
送鸡毛信急报信使瘫坐在青砖铺陈地上,试了几次也站不起来。
就算李铁生咬紧牙关,使上吃奶力气,也拽不起来他!
信使呼吸急促,脸色煞白,断断续续……
“信…信……”
他瞥见信使背后背篓里装着几封蓝布包裹好的信。
也分不清哪份是信使要送给国君的,干脆发挥他的特长——拆人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