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天他醒来，发现连她说过的话也想不起来了。

她的样貌，她说过的话，他和她一起做过的事，都从他脑海消散了。

他唯一记得的，只有“等她”。

以及那张照片。

他在篮球联赛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孩子，也只有那一天出现过……

路述清打完电话后进门，看见云窈趴在桌子底下。

他抬头看一圈四周，果然……许亭然也在。

“怕什么？伤过他的心，现在再见到他就心虚了？”

“……我哪里伤他心了！”云窈咬着唇，气呼呼地从桌子底下爬起来，明明是狗系统一直搞bug，害得她走不了。

路述清将人抱到腿上，掐掐她下巴，“那怎么不敢见他？”

云窈推开他的手，下巴微抬，气恼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路述清点点头，“嗯，好，敢对金主撒气了。”

云窈余气未消，将脸扭在一边，“哼。”

路述清也不恼，只抱着她走到走廊无人处，掰过她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唇。

“以后大可以多对着我撒气，不过作为惩罚，每撒一次气，就得给我亲一口。”

吻到最后，他衣领都被云窈抓皱了。

路述清轻抚怀中人后背，“怎么喘这么重。”

只是亲一下都这么喘，那要是……还不得边哭边喘。

云窈摸摸被亲肿的唇瓣，委屈巴巴的，“你亲得太急，我呼吸不过来……”

路述清轻笑一声，潮闷的声音穿过紊乱的呼吸，渡进她耳朵里，“下次温柔一点。”

“不要”，云窈蹙了蹙眉，抬手想推他，但没推动。

路述清好笑地低头看她。

云窈气得抓住他手腕咬了一口。

咬完又后知后觉他还真算是她金主……

只能撒开他手腕，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那我以后不对你撒气行了吧。”

路述清指腹碾了碾她小尖牙，“嗯。”

不撒气也亲。

回到教室。

云窈立马从他怀里出来，同时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真是不守男德，喜欢女主还能随便亲别人。

路述清一偏头，刚好撞进某人张牙舞爪的视线中，“又想什么呢？”

云窈立即眨眨眼，讨好一笑，“没有啊，就是觉得你长得太好看，看入迷了。”

长这么一张脸，花心大萝卜一个。

路述清没戳穿她，反而宠溺地俯身亲了亲她唇角，“嗯。”

许亭然偶然回头，看见这一幕。

心底刺痛感骤然袭来，酸楚又疼痛。

明明不认识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修了两门专业，没想到辅修专业和路述清是同一个专业。

和她碰面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

虽然她身边已经有路述清了……

但，不管怎样……不管是出于心底执念，还是什么，他都需要一个答案。

下课之后。

路述清去办公室。云窈在楼梯口等他。

许亭然从教室门口出来，一眼看见路口女孩的背影。

他身躯一僵，下一秒快步走过去，抓住她手腕。

“是你！”背影也是她！

云窈没想到许亭然还能认出她……明明系统说过已经清除关于她的记忆。

她心里紧张得要命，但面上又不敢显露。

最后还是只能装不认识，“同学，有事吗？”

许亭然听到她这样冷漠、甚至似乎还有点刻意避嫌的语气，攥着她手腕的手慢慢松开……

声音艰涩，“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