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肖道:“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来人把东西搬上来。”这时有护卫将一台电脑搬到桌前。陆肖又说道:“我让大家看看,什么叫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着亲手打开电脑。
众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搬来一个长方形黑色的金属小箱子和一个长方形相对薄很多的物体,只见陆肖走到跟前,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黑色金属箱子上的一个按钮,只听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响起,而旁边的薄的长方形,瞬间亮起,犹如睡醒的人睁开了眼睛,片刻后由单一的颜色,变成了绚丽的彩色,那种色彩让人看了着迷,之后一幅美丽的风景图片出现在其中,让人看了仿佛置身仙境。众人聚拢了过来,在不远处好奇的看着这个新奇之物。陆肖被这些人围着有点不适应,心道:看来下次应该买个投影仪了。被一堆人挤着实在是难受。
陆肖见开机结束,拿起旁边的鼠标,点开桌面的文件夹,将昨晚拍摄到的录像播放了出来。只见一个人影出现在一个帐篷周围,大家认出这个帐篷正是严正一的。陆肖站在一旁解说到:“大家可以看出这是严正一的帐篷,而现在进去的人,我们还不知道是谁,这个人进去约有半个时辰,所以我们越过这段,直接看他出来的时候。”陆肖拿起鼠标一顿操作。片刻后只见严正一的帐帘被从里面掀开,出走一个人,借助旁边火盆的光亮,众人看清楚了,出来的人正是常佩。陆肖点击了一下,将画面暂停,众人转头怒目看向严正一。
顾启明此时怒火中烧,冲过去抬手打掉严正一的头盔,一把抓着他的头发,拖着他来到显示前,指着画面中的常佩,怒声的问道:“姓严的,你看看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从你的大帐中出来?”
这时的严正一看清楚画面后,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惊恐,口中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便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陆肖低头看了看严正一,对众人道:“接下来,让我们看看后续吧。”
说着陆肖又调出画面,画面中常佩又来到严正一的大帐,出来的时候明显,有个往怀中揣入什么东西的动作,但是太快众人都没看清楚,陆肖有将画面放大,动作放慢,众人这才看清是一封信。
然后画面切换到城墙上,便是四人合力帮助其中一人翻墙的整个过程;最后是常佩回到城楼。
当整个剧情如同画卷一般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就在这时,人群中的王诚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请问陆都尉啊,既然您早就知晓严正一乃是内鬼,为何方才不干脆将其拿下,反倒要以那种方式对待宋都尉呢?这是其一。其二为什么没有常佩他们的供词呢?有供词不就可以排除宋都尉了吗?这其中究竟有何深意啊?”
当这话一说出,在场的除了老元帅,所有人都看向陆肖,王诚的提问也是大家想知道的,都希望听到陆肖的解释,尤其是宋哲。此刻的宋哲,经历了刚才如坠深渊般的无助、肝肠寸断的悲伤以及万念俱灰的绝望之后,仿佛一下子被从天而降的喜讯所拯救。他那颗原本破碎的心瞬间被证明自身清白后的解脱感填满,脸上绽放出抑制不住的高兴和喜悦之情。这种情绪的急剧转变,就好似坐过山车一般,从谷底直冲云霄,真可谓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陆肖,期待着能从这位神秘莫测的都尉口中得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
陆肖笑了笑说道:“其实常佩他们被抓之后我们根本就没有审问过他们。”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惊,面露骇然之色,徐继昌连忙问到:“请问陆都尉,为何不审他们?如果早有证词何苦这么麻烦。”徐继昌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陆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诸位,请容我分析一下审问这两人可能得到的结果。无外乎就只有两种情况罢了。其一,若他们供认严正一是内鬼,方才大家都亲眼目睹了昨晚发生之事的整个经过,想必凭借各位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自然能够分辨得出严正一就是那个潜伏于我们之中的内鬼。然而,又有谁能拍着胸脯担保宋都尉并未牵涉其中呢?再者,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上所留的笔迹分明就是宋都尉的手笔,送信之人亦是他的部下。倘若宋都尉暗中与严正一同流合污,沆瀣一气,那么仅将严正一抓捕归案,对于解决此事而言,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其二,若是他们一口咬定宋都尉乃是内鬼,但事实上我们心知肚明真正的内鬼是严正一,如此一来,即便从他们口中听到再多关于宋都尉的不利言辞,也不过是虚妄之语,毫无用处可言。无论如何,最终的结局皆是严正一是内鬼无疑,而宋都尉却难以自证其清白。所以依我之见,这样的审问已然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意义,不知诸位意下如何?”众人听完这番言论之后,纷纷颔首表示赞同,脸上均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陆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正因如此,在得到老元帅的首肯之后,我们精心策划了这一场好戏。我们故意以常佩乃是宋都尉麾下之人。这样一来,便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宋都尉以及严正一的真实反应。没想到严正一,他竟然当场就急不可耐地想要将宋都尉置于死地,妄图杀人灭口,以此来坐实宋都尉就是那潜伏在军中的内鬼。然而,正是他这种过激的行为,从侧面有力地证明了宋都尉其实是清清白白、毫无问题的。”
说到此处,陆肖微微低下头去,目光直直地锁定在严正一身上,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缓声道:“不知我所说的这些,严副都尉您觉得可有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