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刚进厨房准备煮点粥,赫然看到砧板上的菜刀已消失不见,替换成一柄造型怪异的弯刀。
锵!
弯刀从鞘中缓缓被拔出,刀刃散发着冷冽的寒光,其上还淬了毒,见之让人胆寒心悸。
“小云一夜听春雨。”
看到小云两字,钟云脸色一黑,这正是自己小名。
这大礼包真特么黑心,吞没自己菜刀不说,还魔改刻字。
在这妖魔横行,武功摧山断河的世界,竟然还讲能量守恒定律......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院子内应了一句来了,不一会儿,院门打开。
出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女子面容娇好肌肤细腻,身着束腰马面裙,妥妥的御姐范。
若非其高盘的妇人发髻,当真难以看出其已为人母。
女子见来人是钟云,脸上不由浮现笑容。
“小云今天这么早,找姐啥事?”
钟云给女子递去两块碎银,笑道:“姐姐帮我炖只老母鸡,中午咱们一起吃。”
“我待会儿还要衙门点卯,就有劳姐姐了,对了,多放点枸杞人参。”
“银子太多了,省点用留着娶媳妇,而且你年纪还小,吃太补对身体反倒无益。”
“你脸怎么了?脸色还这般差?”见钟云两只黑眼圈, 脸上还有清晰可见指印,女子伸手向钟云额头探来。
女子沈梦乃是钟云隔壁邻居,虽无血脉亲情,但两家向来交好,特别是前身父亲死后,更是对前身照顾颇多。
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两家乃是世交,在关系最融洽时节更是亲如一家,加上钟云那身黑皮皂衣,谁敢多嘴。
钟云一家锦衣卫出身,一些泼皮地痞都不敢来此巷子惹事,街坊也都承他家这份情,邻里关系还算融洽。
“昨晚我与贼人大战一场,消耗颇大,所以今天想吃好点补补。”钟云有些尴尬,任由沈梦将手探在额头。
不等沈梦多问,把银子塞进她手中,钟云就一溜烟跑了。
刚到镇抚司,就看到许多百户千户脸色凝重,诸多小旗官与总旗更是一言不发,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
对于这些人而言,钟云只是一个小人物,他自不会不识趣的上去询问情况,只是微微行礼便向诏狱行去。
一股掺杂着各种屎尿的腐朽怪味扑面而来。
钟云的职位正是狱长,说白了就是诏狱牢头。
相较其他狱卒,他已算好的,不用再亲自干那些端屎盘子的脏活累活。
虽然狱卒比不得外面的锦衣卫风光,但也免去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危险。
钟云拦住一个狱卒问道:“老杨头呢?今天怎么没见他?”
那狱卒见是钟云,挠了挠头茫然道:“他没来吗?兴许是昨晚喝多了起不来。”
老杨头是诏狱中的副典狱,为人看起来颇为面善,昨天还带他在狱中逛了一圈,让他认全里面的犯人。
“牢头何在?”
钟云正想让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尝试一下‘北冥神功’的真谛,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有些疑惑,估计是有新的犯人要送进诏狱,要自己出面的,应该是武者。
钟云走到外面才发现,并无新犯人入狱,迎面的是一名络腮胡的中年百户,名叫王威,在镇府司中也算是一号人物。
除去少数的几名千户,以及极少露面的镇抚使,这些百户才是锦衣卫的中坚力量。
以前没练武,只觉这些百户官威迫人,让普通人在其面前都显得局促,下意识的不敢与其直视。
如今成为武者才明白,这都是因其实力气息溢散所造成的威压。
“见过大人。”钟云照例行礼。
王威嗯了一声道:“那个天意教的赵峰午时菜市口处斩,你准备一下。”
钟云闻言一愣,像这种邪教重犯,一般都是直接弄死在狱中了事,极少有大张旗鼓处斩。
想到昨天杨老头的介绍中,这赵峰好像是天意教大长老赵无极的独子。
赵无极乃是玉液境的高手,江湖人畏之如虎,人称血老魔。
此人在朝廷通缉榜三十多年屹立不倒,实力可见一斑。
钟云脑海突然出现一个词:钓鱼执法。
大虞朝中有数的几个邪教大派,天意教位于前列,一直致力于造反事业,朝廷从开国至今绞了一百多年也未能尽全功。
教中重要人物被当众处斩,这些无法无天的邪教中人仗着武功高深,岂会不捧场,所谓的侠以武犯禁便是如此。
种种思绪只是在钟云脑海一闪而过,他连忙应是。
王威上下打量了钟云一番,继续道:“锻体境刚好,那赵峰就由你来行刑,此次记你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