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说笑了,城外人烟稀少,岂会比城里更容易寻到愿意布施之人,洒家是被赶出城的。”
和尚喝了口清水润润嗓子,无奈解释道。
钟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和尚嚼着干粮含糊不清将缘由解释一番。
原来他是苦行僧,之前一直在北边塞外苦修,看到蛮族厉兵秣马准备南下。
他便也生了返回大虞的心思,顺便将蛮族南下消息带给边关守将。
只是他行至镇蛮关下,守城的官兵不但不让其入城,反而用弓箭招呼他。
和尚见此,只能无奈跃上城墙强行入关,途中和守军起了冲突,守军竟无一人能奈何他,而他也并未杀人。
守将见状只能勒令他离开镇蛮关,不得在城中逗留。
“那你可将蛮军南下一事告知守将?”钟云问道。
“洒家说了,可那守将不信,还骂洒家妖言惑众。”吃饱后,和尚声音大了不少。
“若非这里是边关不容有失,洒家早将那狗官打死了账。”
“你这念的哪门子佛法,杀气这么重。”钟云笑骂道。
“洒家修的《不动冥王自在经》,并非佛法杀气重,只是洒家心念不平。”和尚解释道。
“你这佛法我倒未曾听过,不知是小乘佛法还是大乘佛法?”钟云随口打趣笑道,说着便打马继续上路。
和尚闻言呆了一下,随即大声问道:“何为小乘何为大乘?”
“小乘渡己,大乘渡世。”钟云头也不回。
和尚闻言,神情激动莫名,小跑追在钟云马后:“小乘如何渡己?大乘如何渡世?”
见和尚追上来,钟云有些无语,“不知道,本官还有公务在身。”
和尚闻言渐渐止住脚步,双手合十唱了声佛号,“待施主有暇,洒家再来请教。”
“钟百户竟精通佛法?!”林阳平看向钟云略感惊奇。
“不懂,我胡扯的。”
一行车队渐渐驶近城门。
两侧有两队军士把守城门,军士神情肃杀冷冽,自有一股军中威严气势,非青云城那些官差可比。
“来者何人?”
一名军官远远便上前高声喝问。
“本官锦衣卫百户钟云,奉陛下旨意前来发饷送粮犒劳众将士。”钟云音调不高,但声音却让守城兵士清晰入耳。
守城士卒听说是钦差来发饷送粮,神情都激动莫名,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咧嘴小声欢呼。
守城小将不敢托大,连忙抱拳行礼,随即大声回应:“钦差大人稍候,我这就禀报杨将军前来迎接。”
眼见赶了半个月路,终于可以稍作休整,不必再担心官道两侧突然出现带人袭击,所有锦衣卫都松了口气。
“钦差大人恕罪,杨将军军务繁忙,还请稍候片刻。”不一会儿, 守城小将便出来向钟云告罪。
“无妨,军务要紧,我等稍候片刻便是。”钟云声音淡淡,听不出喜怒。
只是众人左等右等,一个多时辰过去,也不见守将出来迎接。
城门小将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额头上已布满汗水,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就在他按耐不住,想再次进城禀报之际,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十余骑从城内走出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