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鲁班尺呢?还在吗?”
林间收起辟邪符,又问。
“还在,自从先生看过鲁班尺之后,我一直都小心放好的。”
林间见他此刻状态倒还好,只是身上的死气仍然未散,不由暗暗心惊。
待要从袖中再掏一枚符给他,就听李师傅在旁道:
“说起鲁班尺,老李我看阿贵你不如再去拜拜你师傅‘赛鲁班’,虽说城隍庙如今香火最旺,但他老人家那里曾经也很灵的!”
“要去的,我打算今天去把先生家的活做完,明天就去拜拜我师傅!”
林间听了,摆手道,“阿贵师傅,你且在家将养,不急着出来做活,我那里更不用着急的。”
“不妨事,我已经没事了!”
“唉,先生你就不要推辞了,咱们手艺人哪里敢一直躺哦,背后都是一大家子人,手停口停的。”李师傅感同身受地解释道。
“那好吧,你且先把这个收好。”林间见他确实没什么大碍了,便拿出一枚新的辟邪符来,叠好交给阿贵。
“多谢先生!”
“午后稍晚一点再去吧,我且还要在这周围逛一逛。”
二人说好,就此分手。
看着阿贵和李师傅离开,收拾一下心情,继续逛庙会。
这回从城隍庙门口往回走,依然津津有味。
难怪前世那些网文作者都喜欢写逛庙会,果然稀奇。
就这么走着,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对着自己喊,“先生!”
回头一看,竟是王安。
“先生背影如此悠游自在,学生一看便知是您!”
王安哈哈一笑,上来见礼。
“王公子好!王公子也来拜城隍?”
王安听后却不答话,面色稍显异样,拉着林间的衣袖,“先生且借一步说话。”
二人找到一个僻静处。
“这位城隍老爷,王某是不愿拜的。”
“这是为何?”林间有点诧异。
“这位……”王安看看左右,低声道,“先生知道这位曾经是在宫里的吧?”
林间听后一笑,这位王公子看人莫非还带着歧视不成?
“先生误会了!”王安看看林间,解释道,“此人少时为恶乡里,后自宫入侍,好掌权柄,充任监军。两面山一战,就是他罔顾形势,力主麾下全军出击,致使孤军深入,一万两千多精锐全军覆灭。”
“此战过后,我大正军精锐丧失近半,从此敌我双方攻守异形,我大正失人失地,至今难以恢复。”
原来如此,林间闻言也是恍然。
怪不得刚才见这位城隍,便觉此人隐含煞气。
“据我所知,这位在军中极为强势,动辄抬出今上来压人……唉,如今,”王安左右看看,越发低声道,“阉宦当道!就说建这城隍庙,当年花费纹银就不止这个数!”
说着,王安伸出十指,又正反两面摆了一摆。
那样子,大概就是两万两的意思。
“原来其中还有这些曲折。”林间朝王安拱手,“林某受教了!”
“岂敢,岂敢,学生只是信息灵通些罢了!”见林间面色稍显淡然,似乎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不由急道:
“学生家中有邸报,内中法司调查详实严谨,只是后来被留中不发而已。不信,学生改日带来给先生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