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正常，属于行业正常的标准范围。
毕竟蝴蝶音乐又不是慈善机构。
说实话，林森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音乐人”，还真的就答应了。
可问题在于，自己不是啊......
自己可没想过钻心乐坛。
再者，签约之后，就没那么多自由了。
参加各种节目、录制歌曲、培训等等，林森想想都头皮发麻。
而且林森还从合同之中发现一个小细节。
这一份合同并不是将自己和陈晓晓作为一个整体签的，而是分开签约的。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和陈晓晓签下这份合同，就相当于是两个独立的音乐人加入公司了。
林森见过这种手段。
以前自家那个文娱公司，见到了某个舞团，其中有一个人外貌以及舞蹈跳的非常好，但是其他人一般，可是当这个人不好意思一起抛弃同伴的时候，一般都会采用这种分开的合同。
等进了公司之后，就会慢慢的分化，资源进行不同的倾斜。
过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发现“诶？为什么我们同时进公司，结果她蒸蒸日上，而我却坐了冷板凳？”
林森觉得对方虽然也是要签约自己，但主要目标应该是陈晓晓。
自己写的这一首歌虽然还不错，但在不少所谓的专业人士看来，这始终是网络歌曲，难登大雅之堂，而且蝴蝶音乐最不缺的就是编曲家。
可一个优秀的歌手，是非常难得的。
陈晓晓真的是很有歌唱天赋，甚至当年学唱歌的时候，那位女老师一直劝陈晓晓去走唱歌这条路，当个艺术生。
虽然陈晓晓的父母对于艺术没偏见，但是对于艺术生有偏见。
没办法，大多艺术生的名声在学校上并不是那么好。
有不少人觉得“艺术是读书读不下去的人才走的路”。
更不用说陈晓晓学习成绩还那么好。
“王先生，十分感谢贵公司能够看中我。”林森合上合同，微笑地对着王峰说道，“但我觉得还是以学业为重，并不想要进军乐坛。”
听着林森的拒绝，王峰心里开始担心了起来。
林森不加入没事，反正林森只是“赠送”的那一个。
他担心陈晓晓也跟着不加入啊。
“是林老师你爸妈的意思吗？若是林老师您爸妈反对的话，我或许可以做一做工作。”王峰诚恳地说道。
林森摇了摇头：“并不是我爸妈的意思，而是我自己的意思，十分抱歉，让您白跑一趟了，我还是随便玩玩音乐就好。”
王峰：“......”
“我也不去了，抱歉了王先生。”
陈晓晓也是开口道，直接拒绝了王峰。
“这......”王峰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但他还不打算放弃。
王峰的语气更诚恳了：“是不是条件不太满意，我们可以谈一谈的。”
林森摇了摇头：“真不是条件的问题，贵公司条件已经足够优异了，而是我人生的规划并不是这个，抱歉了。”
林森站起身，伸出手：“抱歉了，让您百忙之中跑一趟。”
“您客气了。”王峰也是站起身，伸出手和林森握住。
看着对方这要离开的架势，王峰决定做最后一搏：“那个......林老师，我能跟陈老师单独聊一聊吗？”
当王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也是有些忐忑。
这等于直接把“你拒绝没事，但是我想要再争取一下陈晓晓，她才是最重要”的意图表达了出来。
因为是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王峰和陈晓晓的单独谈话，很可能是要开出更好的条件。
但是这条件只能给陈晓晓，给不了林森。
“王先生不该问我，而该问我的搭档。”林森笑了笑，看向了陈晓晓，“王先生远道而来，你要不要再听听王先生给的条件？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可以好好考虑，不需要考虑我。”
陈晓晓想了想，然后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再和王先生聊一聊。”
陈晓晓其实不怎么想跟王峰聊，但是对方远道而来，良好的家教还是让陈晓晓留下来听对方说完，也好让对方死心。
林森走出奶茶店之后，王峰从包里面，将另一份合同拿了出来，给了陈晓晓。
“王先生这是？”陈晓晓接过合同，眨了眨眼睛。
“这一份合同是专门为陈小姐您定制的。”
王峰这个时候只能选择实话实说了。
“如果陈小姐您答应，您可以得到一百万的签字费，每个月基础工资两万，之后各种歌曲以及商业活动的分成，您可以得到3.5成。
说实话，陈老师，我这一次，主要是为了您来的。
您在歌唱方面非常有天赋，虽然有些瑕疵，但不是问题，只要稍加雕琢锻炼，再加上您这良好的形象，未来肯定能够成为乐坛巨星。
我们蝴蝶公司有这个资源，也对您有这个信心！”
陈晓晓摇了摇头，合同翻都没有翻开，就将合同在桌子上推了过去：“抱歉王先生，我无法加入蝴蝶音乐。”
王峰不解，他真的有些想不通了，一个高中生能够拒绝一百万的签字费？
“是您父母的问题吗？我可以试图说服您的父母。”王峰问道。
陈晓晓依旧是摇头：“这不是我父母的问题。”
王峰皱着眉：“那还是林老师的问题？”
陈晓晓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默认。
王峰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陈老师，恕我直言，您的搭档确实很有才华。
《素颜》这一首歌也确实写的很好，但要说登上大雅之堂，还是有点距离的。
而且林老师只是业余的，他能再度写出《素颜》这种歌吗？
我们蝴蝶音乐不一样，我们自家有不少的作曲家，也跟不少的作曲家有合作，我们能给您最好的歌谱！
您跟他在一起。”
王峰停顿了一下，然后坚决地说了出来。
“是在浪费天赋！”
“我知道的呀~”陈晓晓甜甜一笑，“我家狗子我还不清楚吗~他也就是侥幸写出来这一首歌而已，说不定都没下一首了，而且歌手还是我的梦想呢。”
“既然是您的梦想，那您为什么还......”王峰说到一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简单呀~”
陈晓晓看着外面的大男孩，眼角甜甜地弯起。
“梦想可以换。
但是他。
我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