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那些大臣们也时常以此为由,对他施加压力。
如今柳昭媛怀上了孩子,虽说不上令他欣喜若狂,但至少也算是一件喜事。
柳昭媛这一胎,就暂且让她生吧。
那头得了喜事,这头郑贵妃却在自己宫里头闹开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人人都可以怀孕,凭什么她不能?
从王府到后宫,她承宠的次数最多,可偏偏为什么她不能有身孕。
这后宫妃嫔,那些年轻的女子接连怀孕,而她却怀不上,郑贵妃早已把自己指尖抠出了血。
墨云最先察觉到贵妃指尖竟然流出了鲜血,不由得惊声尖叫起来:“主儿,您的手流血了。”
听到墨云的呼喊,郑贵妃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将指尖抠破,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淌。
然而,她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仿佛那受伤的手指根本不属于自己一般。
或许,这便是所谓的麻木吧,心都死了,又怎会在意这点皮肉之苦呢?
看着贵妃血流不止的手指,墨云心急如焚地说道:“娘娘,奴婢赶紧去药尚局叫人来给娘娘包扎一下伤口。”
郑贵妃心中烦闷不堪,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烧得她焦躁不安。
她随手端起一杯水便大口灌下,结果却因为太过急切而被狠狠地呛到,一口水全喷了出来。
紧接着,她感到肚子一阵抽筋似的剧痛,这种痛感迅速蔓延开来,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
墨云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喊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呀?您可千万别吓奴婢啊!”
就在这时,郑贵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柳昭媛那得意洋洋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双眼。
这个柳昭媛平日里总是跟她针锋相对,仗着是惠妃的走狗狐假虎威,如今居然还怀上了龙种,想必此刻正在背后对她冷嘲热讽,嘲笑她无法生养。
一想到这些,郑贵妃心中的怒火就越发不可遏制,气得浑身发抖。
好不容易缓过几口粗气之后,郑贵妃强忍着腹部和胸口的剧痛,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墨云的衣袖,吃力地吩咐道:“快派人去请陛下来上阳宫一趟,就说本宫身体抱恙,十分难受。”
“这……”墨云左右为难,犹豫了会儿便说出口,“只怕不大好……”
贵妃“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大好的,难道本宫身子不适,请陛下过来,陛下还能怪罪不成?”
这会儿偏要以身子不适为由请陛下来上阳宫,今日柳昭媛有孕,这不是明摆着不满吗?
明摆着拈酸吃醋,不是赤裸裸的告诉众人她不满吗?
陛下皇后乃至太后会喜吗?
怕是会厌恶至极。
“怎么?本宫如今是使唤不动你了?”见墨云仍是不为所动,郑贵妃火气噌的上来,“你们是不是觉着本宫要失宠?还是觉着本宫生不下孩子,迟早倒了?”
墨云还想劝几句,但贵妃仍一意孤行,眼看劝不住,先是让人去尚药局请了人,还让人去了紫宸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