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黄茅心态早就崩了,惊恐地从地上爬起身来,声音带着哭腔,“哥,你总算来了。”
萧然没功夫搭理他,看了女鬼一眼,说:“进来。”
他摊开瘦长的手指,掌心中是小小的莲花首饰盒。
女鬼感受到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什么话也不敢说,非常识时务钻进盒子。
这一幕,直接把春离给看傻眼了……
这也行?
心口又在作怪,痛!非常的痛!
胸口好像正在被一锅翻滚的岩浆蒸煮,又如狂风大作十分有力量,像是要把心脏撑破。
春离安慰着自己:不至于,不至于气成这样。
可是那种痛并没减轻……
反而越来越灼热,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侵蚀了心尖蔓延至全身。
春离直挺挺站着,痛到灵魂都要离体了。
萧然看出她的不对劲,快步走到她身边。
两根手指覆着在手腕上,脉搏处钻入了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流。
那股气流顺着筋脉往上爬,沁润着身体里每一处脉络,最终归拢去至心口,无声无息化去。
舒服多了……春离抽开手。
萧然一直低着头,眸子牢牢把她锁住。
不知怎么的,这个眼神,春离居然看得很难过。
她歪了歪头,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谢…谢谢你。”
“你没事吧?”萧然问。
“哎,我真是倒霉到家,出来透个气,居然被鬼欺负,哈、哈哈……”
被他看得无措,春离干笑声戛然而止,愣了愣道:“梨花山上的妖,都只渡一次天劫就成功。
“我不仅没成功,连本体都受损,这么多年灵力再也不见涨,算是最倒霉的妖吧。”
萧然无声地注视着她,表情有一丝空白。
春离被天雷追得这么狼狈,崩着脸为自己找补。
“我们妖总归是怕雷,别的妖除去渡劫的那几道天雷,会伤到灵体,其它的雷哪怕劈到身上,大多只会伤皮肉。而我只要被雷劈中,轻则灵体受损,重则……”
她没有再说下去,她还想活。
想活千年万年。
妖和人不一样,死了就是死了,永远消失于世间。
短短几句话,却是她五百年来无数次的死里逃生。
萧然静静听完,长而好看的眼睛动了动,“还痛吗?”
春离总觉得他有种地动山摇,也岿然不动的镇定,逆反心冒出来,“你问的是哪一次!?”
“心…心还痛吗?”
萧然指指自己胸口,又问:“还怕吗?”
怎么回事,他说话……自己堂堂一个妖,被他哄小孩一样问话?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活了上千年,羡慕死他!
春离刚冒出来的难过,消失得无影无踪,瘫着脸说:“不痛了,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分钟也不想待了!”
萧然点点头,“我们走吧。”
突然莲花盒子里,传出一声空寂地笑,“迷路还赖死人,你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听到这话,春离立马不乐意了,皱着眉头就想干架。
“你!你有本事出来说!”
萧然:“……”
“我想在哪里说,就在哪里说!那群没用的东西,还给你找只狗带路,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
小黑狗似乎听见有人在说它。
嗷呜一声,窜到春离脚边趴着直发抖。
春离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自己遇上的怎么都是窝囊废,就没一个胆子大、能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