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我出院了,除了大腿上留下了一条一尺长的疤痕之外,其他都还好。
孩子的伤口还需要再住一周的时间。
小家伙儿也很乖,这段时间在病房里几乎不哭了,每天依然还要打四五瓶的点滴,每次医生来给他输液,他都会主动的把胳膊伸出去,护士小姐姐也是非常喜欢他,总是夸奖他是个小勇士。
七月的天气阴晴不定,这会儿又下起了小雨。
窗户被雨点儿打的噼里啪啦的一直响,我站在窗外向远方望去,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一片片乌黑的云朵朝着西边移动。
“这雨马上就要过去了!”我从心里说道。
临近晌午,我陪着娃儿在病房玩积木,病房的门吱扭的响了一下。
没有人进来,我走到门前推开门看了看,没有人啊?正要离开呢,觉得脚下有一篮子东西,我拿起篮子里面是一个个黑皮鸭梨。在里面还有一封信,我打开信封,开头几句话就让我明白了,这是婆婆送来的。
她在信里说了自己这么多天一直很愧疚,觉得是自己不对,毁了孩子和这个家。
还让我不要恨她,想让我和孩子出院后回家去,以后不再干涉我和大力的生活,只要我们过得好。
读完了这封信,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
婆婆终于甘拜下风,低头认错,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有些事是注定会发生的,以我之前的懦弱和没有底线的一次次容忍,哪怕这次不是娃儿出事,早晚我们也会出事。
这一年来我经历的这些事难道还不够吗?几度抑郁自杀,险些遭到老色鬼的强奸,如今孩子被烫成重伤,我已经受够了。
我想走出我自己的世界,我想摆脱那个窒息的环境。
下午时间丈夫自己又来了,他想和我谈谈。
我很平静的坐在他对面,明显的他变黑了,也瘦了许多,衣服大概好久不换了,衣领上带着黑黑的一圈污渍。
他的头发油腻腻的一绺绺的粘在一起,贴在头皮上。
“我不在你过得很舒服吧!”我无心的说着。
“你觉得我会舒服吗?”丈夫抬头看了看对面病床上睡着的孩子。
“月牙,你和孩子能原谅我吗?”
“原谅?每次你都这样说!”
“妈也说了,以后只要我们好好过日子,她怎么着都行,以后这个家你当家!”
我噗嗤笑了,这是条件交换吗?难道我要的是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吗?
“大力,我在这个家太累了,或许是我本来就不该结婚嫁给你,你不觉得我们不合适吗?”
谈话进入了冰点,丈夫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看着孩子。
“你要是心疼孩子,我们就分开吧,孩子在这个家里也不快乐,是吗?”
“月牙,我不该相信别人的话,我后来才知道你才是受害者,是那个该死的畜生给你造谣!”
丈夫一个劲儿的说着这些无关紧要的。
“大力,这件事只是让我们更清楚我们在彼此心里的地位罢了,其实我们开始就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你在家带孩子,我挣钱养家不好吗?”
丈夫没有察觉到一直到现在他还是一副大男子主义。
“月牙,为了孩子我们就凑合着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