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认为自己浪费一丝一毫心情在对方身上,都是对自己脑子的不尊重。
谭杨松是早早就有了取死之道:硬蹭上了宋家的大船。
用不了多久,估计谭杨松就会给宋家陪葬,到时候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这位梁天卫。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不就是换个地方的事吗?还是拉张载恒入伙最重要。
顾余完全没理会,却是一回过头,看到张载恒满脸悲愤,浑身颤抖不已:
“顾天卫,刚刚所言之事可还作数?”
“当然作数!”
顾余大喜过望:这张载恒难道还是个激不得之人?
远处的谭杨松见顾余一声也不敢回应他们,以为顾余怂了,心中极为痛快:等着吧小子,不止书院,就连学宫,你也得不到一个称心下属!
又见顾余和张载恒匆匆离开,梁若兰也没继续口无遮拦,他转而思考如何劝说自己这个“新主子”。
以便在执行新任天卫的头几次任务中,尽可能削减其余人的作用,以分润到最多功德……
“这顾余真是因为提前知晓了我会来,想一边借着我梁家的号召力,一边与我抢夺人才?”
梁若兰此时稍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皱眉问向谭杨松。
“那是自然,梁天卫可能不知,我之前就效力于顾氏前任天卫,早早见识过这顾余的嘴脸。此人最喜欢行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可是……”
“您看他刚成天卫,便鬓发皆霜,能剩有几年寿数?正常来说,谁会投入此人门下?也就是梁天卫您今日行事果断,上来就断了此人念想,否则……”
谭杨松说得口干舌燥,看梁若兰眉头还是没有舒展,连忙跟身后另一位儒生使眼色。
“正如谭助教所言,而且此人已不是第一次来书院行此事,但只有梁大人挫了此人奸计,大人之机敏果决,实在让在下佩服……”
一阵马屁拍来,梁若兰只感飘飘然,对顾余又多轻视几分……
另一边的顾余跟着张载恒来到对方居住小院,交谈后得知,张载恒根本不是因为受不得屈辱才答应,而是跟梁若兰招收的两名儒生都有仇怨。
这仇怨来由,是他初来书院时,破坏了二人在一次书院考核中的作弊行径,那之后被二人打压报复至今。
简单讲过以往种种,张载恒忧虑沉声:
“在下不是赌气,想争个高低,而是此二人绝非天卫可放心托付之辈,有此二人参与怨浊祓除,恐百姓…难得安宁。”
“顾余明白载恒兄想要尽一份力的心意,但我要告诉载恒兄的是,不仅是天卫队伍中,就连现今的天卫,也有不少与那二人是一丘之貉。”
顾余认真看向张载恒,
“所以我辈不能相让。”
成功与张载恒定好,后续与对方加深起感情来,顾余就顺利多了。
虽然他做不成文抄公,但他完全可以当个优秀的“评论家”。仅仅与张载恒“探讨”了几篇诗文,就被对方引作知己:
“载恒对天卫,相见恨晚呐!”
“载恒兄,叫‘天卫’却是生分了。你看我只虚长你一岁,叫我名字也未尝不可。”
“载恒……”
“或者唤我老大或大哥也可,哈哈哈玩笑话……”
“顾大哥!”
二人一直聊到太阳西斜,才去到钧天书院管事先生居所,为张载恒加入顾余麾下一事作了登记。
约好书院许可下来后,张载恒再来顾府找自己,顾余便告辞离去了。
“可惜朱湛现在还没来书院……”
走出钧天书院后,顾余自语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