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猛地停下脚步。
她转身俯视着剪秋,眼中闪烁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宫自然知道。”
她缓缓走到剪秋面前,俯下身来,声音如同寒冰,“但若是让她"不小心"流产,皇上又能说什么?”
剪秋松了口气,额头抵在地上,恭敬地应道:“是,娘娘。奴婢定当谨慎行事,不让任何人察觉。”
翊坤宫
华妃独自坐在梳妆台前,目光呆滞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眼中满是哀伤与怨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仿佛在寻找什么安慰。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颂芝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提醒道。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眼神不安地打量着华妃的脸色。
华妃猛地回过神来,抬手摆了摆,声音低沉而疲惫:“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她的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回避什么。
颂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鞠了一躬,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待颂芝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华妃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一个精致盒子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缓缓伸出,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小小的玉雕,是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形状,栩栩如生。
华妃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她颤抖着双手捧起玉雕,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哽咽,泪水滴落在玉雕上,“如果你还在,现在该有多大了?”
她紧紧抱着玉雕,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将全身的温度都传递给这冰冷的玉石。突然,华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咬牙切齿地低吼:“都怪那个端妃,如果不是她……”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了几道血痕。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华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腥的夜晚。她清晰地记得腹中孩子离开时的痛楚,记得自己绝望的哭喊。那一刻,她的心也随之死去。
华妃猛地站起身,玉雕紧紧攥在手中。她大步走到窗前,望着月光下的庭院,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齐月宾”她低声呢喃,声音中充满了恨意,“我绝不会让你好过的。”
咸福宫东配殿中,沈眉庄独自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
“小主,您在想什么呢?”采月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地靠近沈眉庄。
沈眉庄猛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采月。她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失落的光芒。“我在想,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安陵容那样幸运呢?”她的声音低沉而沮丧。
采月见状,连忙上前两步,语气温柔地安慰道:“小主不必灰心。您年轻貌美,总有机会的。”
沈眉庄缓缓摇头:“你不懂。能为皇上诞下子嗣,是每个妃嫔的梦想。”
“安陵容现在不仅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还怀了身孕。”
采月轻轻咬着下唇,低声说道:“小主,您也不必太过羡慕。后宫之中,越是得宠,越是危险。安陵容现在恐怕也不好过。”
沈眉庄闻言,深深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几分落寞。
“你说得对。但我还是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那样,即便不得宠,至少也有个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