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雍容华贵的孙太后侧睡在卧榻上。
如葱白般纤细的手端起茶杯了一口茶露。
随后凤眉微微一凛,望着跪在地上的一黑衣男子不悦道: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皇儿此刻深居后宫不出,连本宫这个生生母亲都不见,让本宫怎么从中斡旋!哼!”
跪地男子抬头淡笑地看了一眼孙太后。
随后缓缓起身,抚了抚及胸的胡须。
“太后,我家主人说了,此次变故乃是计划外之事,他老人家已在做补救之策了,但此刻陛下深居简出,着实让事情不好办,现在最主要还是稳住陛下,莫要让他发现惊变之端倪!”
“哼!本宫乃是当朝太后!若不是为了我孙家,怎可与你们这些虫豸为伍!此事就此作罢!本宫退出!”
孙太后娇嗔一声,猛地一拍案桌微微娇喘,擦了擦额头香汗。
“呵呵,太后您老人家切莫动气,这船翻了,先淹死不会水的,这会水的也不过是徒劳挣扎些许,最终举船之人皆会被漫无边际的大河所吞噬!”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你!你..你...王八蛋!”
权盖后宫的皇太后,此刻竟然哑口无言。
只能怒骂了一句粗话。
“信不信本宫下懿旨砍了你!”
孙太后被气得花枝乱颤,咬着玉唇,白皙的脸上透着一股韵气,最终还是气不过地呵斥了一句。
“太后莫生气,当年郕王殿下生母吴贤妃,不就是气郁而疯嘛!”
郕王即朱祁钰,而吴贤妃则是朱祁钰的亲生母亲。
吴贤妃当年极受先帝宠爱,生下朱祁钰后便莫名其妙疯了。
“混账!你...敢威胁本宫!”
孙太后猛地起身,像被人踩住了尾巴的猫一般,脸色惨白娇斥道。
“老臣不敢!只是太后您权掌后宫,不仅陛下跟郕王殿下都对您万分敬仰孝顺,连见深小殿下也对您言听计从,这天家掌舵,还不是您一句话的是吗?”
闻言,孙太后脸上怒容消了消,缓缓坐下。
“若要江山稳,孩童最单纯!”
男子说罢,也不行礼,大笑而去。
对于男子这般僭越行为,孙太后也没有阻止和呵斥。
而是唇尖微润,秀耳轻轻耸了耸,拍了拍微微起伏的酥胸。
细细思索了片刻,这才喋喋道:
“孙儿纯厚,一直由本宫教养,虽才两岁但却事事听问我这个奶奶,倒不似他父亲那般...狡诈!”
就在此时!
殿外传来了宫女焦急的喊声。
“太后!不好了!见深小殿下被劫持了!”
闻言!
孙太后眼前一黑,顿感天崩了!
这朱见深从出生就由她抚养,乃是她心头上最娇贵的一块肉。
朱见深也很懂事,每次都逗得孙太后开怀大笑。
算是太后在这深宫大院内的为数不多的开心果了。
而且,朱见深乃是皇帝嫡子!是一张关键时候能翻本的王炸!
所以此刻听见自己这个爱孙出了事,孙太后急的颤抖怒斥道:
“是谁!到底是谁!狗胆包天!本宫一定要诛他九族!”
“不!十族!”
宫女:“殿下是被陛下劫持了!”
孙太后一愣,“谁?”
宫女:“说是太后您不给钱.....他就......!”
“啊!陛下这是干什么!出了事,本宫死不瞑目啊!”
“太后!皇上整个寝宫都是小殿下的尖叫痛哭声!您快想办法救救小殿下啊!”
孙太后的贴身宫女章若南这时候也迈着小碎步跑进了大殿。
朱见深嘴甜可爱,平时跟这些宫女也玩得来。
所以此刻这些宫女见朱见深受了此等苦痛,也都是急得都哭了。
一时之间,慈宁宫哭声一片。
有的宫女是真为朱见深担心。
那时候她们这些人的可就真的连往上爬的机会都没有了。
往哪爬?
当然是往龙床上爬啊!
“都闭嘴!”
孙太后一声怒吼,瞬间止住了众人。
“若南!陛下有没有说要钱干什么?要多少?”
章若南擦了擦额头香汗,抚了抚波澜起伏的脸。
“太后,奴婢听说是陛下要募兵抵御瓦剌,户部没钱陛下才....陛下只说要钱,也没说要多少!”
闻言,孙太后的焦躁担忧的心这才平复了下来。
“这个朱祁镇!怎么越来越荒唐了!要钱就要钱!拿本宫乖孙说事作甚!”
孙太后从卧榻底下翻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摞银票。
随后。
孙太后将银票递给了贴身宫女章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