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闪身躲开了朱祁镇的拥抱。
“陛下,您...有事直说!”
朱祁镇见状,也不废话。
“弟啊!这大军一窝蜂出了京城,眼下这是何地都不知道,你这锦衣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
闻言,朱祁钰拢了拢衣袖。
“陛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那是诸葛亮!咱这锦衣卫就是陛下的一条狗,陛下让咱咬谁,咱...”
“到底知不知道!”朱祁镇无语,猛地一喝打断了朱祁钰。
朱祁钰瘪嘴,“此地乃燕地境内,大军栖息的村子名为...蔡徐村!”
闻言,朱祁镇惊为天人!
“什么!”
“你刚说这是何地!”
朱祁镇上前激动地抓住了朱祁钰肩膀。
“蔡..蔡..蔡徐村啊!”朱祁钰结结巴巴说罢,一脸疑惑地看着朱祁镇。
于谦见状,急忙发号施令。
“快!速传兵部!让后勤辎重运送至蔡徐村!”
“等等!”
朱祁镇止不住的颤抖,但还是伸手拦住了传令兵。
“让兵部右侍郎李贤每隔十里设一军驿站,由他李贤和英国公张辅亲自督导粮草运输!”
闻言,于谦一颤,朱祁镇这是怕兵部的人搞鬼啊!
当年朱棣远征漠北,就是每隔十里建立一个驿站负责粮草辎重的运输。
有了完善的后勤,大军才能进可攻退可守!
一时之间,随行的文武百官都是佩服至极。
他们也没想到朱祁镇竟然能想得这么深!
传令兵领命而去,冒着大雨身背三道飞龙旗,朝着京师狂奔而去。
众人聚在一起商议接下来何时还师回京。
朱祁镇确是负手而立于大帐门口。
感受着暴雨遮天的气息。
暴雨如柱,如钢针淋地,如暴雨梨花。
“此去!不破王庭誓不还!”
文武百官刚要上前劝阻。
“噌!”
朱祁镇的贴身侍卫,锦衣卫副指挥使徐彬的绣春刀猛地出鞘。
“胆敢越前一步者,死!”
绣春刀身狭长而优雅,宛如一条苏醒的银龙。
冰冷的横着众人。
刀刃闪烁着淡淡的寒芒。
使众人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划破空气的凛冽之气!
雨很大,刀很亮。
众人如鲠在喉,朱祁镇却自说自话道:
“暴雨临、军心衰、后勤断,诸般天灾人害迹象显,这厮跟了这么久应该要出手了吧?”
嘀咕了许久,朱祁镇猛地遥望天际,豁然开口道:
“大雨时节雨坤坤!”
“雨下行人淋中分!”
“借问背带何处有!”
“牧童遥指蔡徐村!”
诗成,众人....穆然。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朱祁镇的诗虽略显诙谐,却也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带来了一丝轻松。
几位文臣,平日里擅长吟诗作对,此刻却也只能尴尬地挤出几丝笑容,勉强附和。
“陛下才情横溢,此诗虽非传统意义上的佳作,却也别具一格,寓意深远,实乃我辈所不及。”
一位老臣捋了捋胡须,勉强挤出一句赞美之词。
“是啊,陛下以雨为引,借景抒情,不仅展现了对时局的深刻洞察,更透露出一种乐观豁达的心态,实乃我大明之福。”
另一位文臣也连忙附和,心中却暗自嘀咕,这诗实在是有些“别致”。
于谦见状,心中虽觉好笑。
但面上却保持着严肃。
他深知此刻不宜过多玩笑,于是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陛下诗兴大发,实乃军中幸事。然则,眼下我军正面临诸多挑战,还需陛下与我等共商对策,以克时艰。”
朱祁镇闻言,哈哈一笑,收起了玩笑之色,正色道:
“于爱卿所言极是,朕适才不过是以诗言志,激励士气罢了。眼下,我军虽胜,但瓦剌未灭,后勤告急,还需我等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说罢,他转身步入大帐,目光坚定,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文武百官见状,也纷纷跟随其后。
准备继续商讨接下来的战略部署。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进入大帐之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雨幕中的宁静。
一名斥候浑身湿透,从雨中冲出,跪倒在朱祁镇面前,大声禀报道:
“报!陛下,前方发现瓦剌残军踪迹,正朝北方逃窜!”
众人原本以为朱祁镇会下令继续追击瓦剌大军。
哪知朱祁镇猛地一甩龙袍,冷笑道:
“于谦!传朕御旨!令宣府总兵杨洪自缚请罪,朕饶他不死!”
闻言,帐内之人再次惊愕!
忽然!
帐外传来了急促的汇报声。
“报!宣府总兵杨洪昨日率宣府二十万守军倾巢而出!”
急报再至!
“报!宣府二十万边军昨夜越过紫荆关!此刻距蔡徐村...已不到二里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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