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义庭不答反问:“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秋闱在即,你却让人逼着我干活儿,我每日无心读书,如此一来,我又如何能去博取功名?”
“你真是好不要脸!”
魏无双急着部署马上要来的天灾人祸,想让魏义庭母子两个自生自灭。
但这简直是纠缠不休!
“古有圣贤凿壁偷光,放牛读书,听闻本朝首辅大人年少时更是一边伺候瘫痪老母,一边砍柴补贴家用,最后状元及第光耀门楣,你无心读书,赖着在府里干活儿什么事?况且……”
魏无双鄙夷的上下打量魏义庭一番,“你不愿干就滚!便是马房的工作,也是你娘求着老太太那边开恩,才留下的,到头来,还成了我魏家的不是?!”
然后将帘子一拉:“走!”
魏义庭气的咬牙切齿:“魏无双,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和尚的身份,你以为傍上他你就可以跳上枝头变凤凰?!告诉你,你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你会后悔的!”
魏无双白眼要翻到天上去。
果然心胸狭隘。
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专心养病的秦煜都能被他记恨上。
“不是我说你,小姐,你这样对魏少是不是太莽撞了?”
夏荷担忧的又看了看窗外,重新坐下,“以后再想和他和好就难了。”
今日送她上学的正是夏荷春桃两个,春桃直接道:“他算哪根葱,干嘛一定要和他和好?!”
魏无双笑道:“是啊,干嘛一定要我和他和好啊?”
这不紧不慢的口气让夏荷怔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笑着给魏无双整理裙子:“你不是一直怕他生气不理你吗?”
春桃嘴快道:“给他脸了?还用他理?小姐在府里传达清楚了,以后不会再惯着他了!”
魏无双眯了眯眼睛:“是啊夏荷,怎么,你不知道?”
“不是,不是!”
夏荷赶紧道:“就是怕小姐你后悔嘛……”
然后立即说些其他的话来岔开话题。
魏无双没再说什么。
她向来重情义,没有确凿证据不愿动贴身的人。
但如果夏荷真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那定然也绝不会放过了。
冷嵩院。
秦煜望着魏无双匆匆离去的样子,将衣服扣起。
正在扣衣襟的时候,忽然顿了顿,抬起眼睛。
早晨阳光明媚,窗下的小块阴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单膝跪着一个黑衣人。
如果不仔细看,是不会注意到的。
秦煜不紧不慢的继续将衣服整理好,淡淡的声音比平日里多了一份冷肃:“查的怎么样了。”
黑衣人恭谨道:“坠崖的事情,应该和您出生时的预言没有关系。”
“息风,你答非所问。”
黑衣人一顿,立即变成双膝跪地:“奴才不敢!只是辰王殿下他,他……”
秦煜嘴角勾了勾,透着点凉薄和讥讽:“父王既然不让你告诉我实情,想必这件事和老二有关系,毕竟,若是因为当年的预言,辰王府这个时候都要不保了。”
黑衣人垂下头:“世子明鉴!”
“马上就要归家,老二终是坐不住了。”
秦煜笑起来,明明一身清冷淡雅的打扮,眼里却有妖冶邪气的光芒,和平时清风霁月的样子大相径庭。
“也好,要不然就没意思了。”
黑衣人一惊:“世子,您的伤……”
“我的伤自然是真的。”
秦煜拿起佛珠,不紧不慢道,“不过莲音寺也是待不住了。”
黑衣人点头:“辰王殿下也是这个意思,他已知会安宁伯爵府,若您伤情稳定,随时可叫伯爵府接您归京养着。”
“不了。”
秦煜看着桌子上的药箱笑了笑,“就在这里养着吧,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