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敢,他怎么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还是选在了如此关键的时刻!
众多广宁将领们皆是惶恐万分,实在难以想象韩熙竟然真的胆敢无缘无故杀自己人,杀的还是和自己同级的鲍参将。
这人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疯狂到连自己人都杀的家伙,又有谁能够放心的把自己后背托付给他?
只怕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还不自知。
尽管这些广宁卫将领内心深处都这般想着,但表面上却仍旧挂着谄媚讨好的笑容。
“韩都统所言极是啊,鲍参将确实太大意了,着实令人惋惜呐。”
“是呀,是呀!”
所有将领皆言不由衷地附和着韩熙,毕竟人家实力超群,能打么。大伙都等着跟在后面捞功劳呢,现在先迁就下这个疯子。
“哼!这一切都应该归咎于那些可恶至极的建奴!他怎么可以过来进攻我们营盘,他们理应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挨打才对啊。”
“要是他们不来攻击我们,鲍参将也不至于惨死于此,我们必须要替鲍参将报此血海深仇!”韩熙一脸怒容,义愤填膺地叫嚷道。
众广宁卫将领见状,不禁面面相觑,彼此都能看到对方脸颊抽搐,疯子当真做事毫无逻辑可言。
但众广宁卫将领都是同样义愤填膺说道:“韩都统说的对,我们要为鲍参将报仇。”
“对,为鲍参将报仇。”
见一众广宁卫将领众志成城,韩熙十分欣慰,随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今日建奴因为鲍参将的英勇杀敌,必定胆寒,我等连夜袭营,定能破了这股过来支援的建奴。”
所有广宁卫将领都是神情错愕,这和之前说好的有些不一样呀。
我们的任务不是拖住建奴援军,给奇袭辽镇的王巡抚创造机会么,怎么现在就成击溃建奴了。
他们这些杂鱼能行么?
不是广宁卫诸多将领没信心,而是自己手下除了家丁,其他人肉眼可见的垃圾,有很多武器都配不齐全,怎么和建奴打。
很快有一位干瘦游击将军迟疑说道:“军中多是不能夜视者,恐怕未到敌人营地,人便走散大半。要不我们等天明后,再做计较?”
“怎么?难道你们不想为鲍参将报仇,有困难就克服,今日袭击建奴营地,势在必行,谁赞成,谁反对?”韩熙目光锐利扫过在场诸人。
众广宁卫将领相互看了一眼,都是默默不语,他们能说不想么?
另一边。
逃回去的代善已经褪去甲胄,今日枪林弹雨的,他也中了几枪,好在都不是什么要紧位置,而且有护甲在,所以弹头入肉不深,一下就挖了出来。
代善心中有些不解,今日打野战斗他们居然输给了一支明军,当真是无比荒谬,他怎么就输了呢。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低着脑袋进入营帐中,声音弱弱的说道:“禀报大贝勒,这次袭击南蛮子营地,只逃回了一半,披甲奴全军覆没。”
“可恶。”
愤怒的代善一把将案桌上的东西推倒到地上,整整损失了一千人,一千人啊。
代善呼吸都急促起来,心中越想,就是越愤怒。
而就在这时一个探哨召集忙慌的冲进营帐内大声喊道:“大贝勒,不好了,那群明军朝着营地这边过来,火光满山遍野,看不清边际。”
听到探哨的话,代善一下站起来,随即喊道:“快,快给我着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