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嫂子早!”
阮绵揭开面盆上的棉被,面团早已发好,她调了些碱水倒进去,又将面团揉了会儿,清甜的面香扑鼻。
她要做咸蛋黄小花卷,将煮熟的咸鸭蛋剥开,蛋黄和蛋白分离,流沙的咸蛋黄碾碎放置一边。
把面团再揉一会儿,待里面的气泡少了后,用面杖擀成薄薄的面片。
将金黄的咸蛋黄铺在面片上,再将面片折叠,切成方条形,将方条拉长后拧一下,把两头捏紧,一个小小的花卷完成。
所有花卷都做好后,放进蒸屉上醒发一会儿,待发好再开水上锅蒸。
趁着花卷醒发的功夫,阮绵将浸泡了一夜的粳米放进开了水的锅里熬煮,又将刚刚的蛋白碾碎了放进去。
等粥快熬好时,再切些菜叶子丢进去,一锅令人食味大开的浓香咸味粳米粥便好了。
阮绵令人将做好的粥、花卷和几样厨娘做的吃食装进食盒。
这时有小丫头来报:
“姑娘,沈公子到了!”
阮绵赶忙丢下手里的物什,出门去迎。
“绵绵。”
沈维桢早已进了院子,目如秋水,面若皎月,唇角噙着温润的浅笑。
他内着一袭天青色绣银丝点素团纹的交领长衣,腰间束一条碧色缀玉腰带,外披雪白狐裘大氅,头束羊脂白玉冠,身姿挺拔如绿竹,内敛的富贵中透着浓浓的书卷气。
“维桢哥哥,你来啦!”
阮绵欢喜的小跑上前,笑吟吟的拉起他的袖摆。
一个油乎乎的小手印赫然出现在了上面。
阮绵赶忙缩回手:
“糟糕,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无妨,我另备有衣袍。”
沈维桢语意温柔,目光和煦,细细看向她。
少女柔嫩的双颊红扑扑的,瓷白的肌肤,比上好的白玉还要细腻,一双盛满星辰的杏眸盈着浓浓喜悦和点点羞涩。
天寒地冷,她却额间浸着细汗,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面颊上。
他赶忙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到她身上,并给她戴上兜帽,又拿帕子将她额间的细汗擦去:
“都出汗了,仔细别吹了风,着了凉,我说过你不必特意为我做这些。”
又捧起她的双手,放到唇边轻呵着温暖的热气,嗔道:
“瞧你手都冻红了,以后莫要再下厨了,尤其冬日。我只是想来看看你,吃些什么都无关紧要。”
“可是......看你吃我亲手做的东西......我觉着高兴.......”
清脆的嗓音越说越低,最后细如蚊呐,头也越垂越低,淡淡的海棠色从脖颈爬上了小巧的耳朵。
沈维桢瞧着她,满心柔软,牵起她的手:
“咱们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