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路过大堂,一阵热闹的议论声传来:
“如今婚事解除,沈家公子迎娶公主,照样能抱得美人归,但退了亲的女子便不同了,安远侯府的阮姑娘再想寻一门好亲事可就难了!”
“听说那阮姑娘小小年纪就善理家计庶务,将城外的别庄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是个有本事的,指不定这一退亲,别家都争相上门求娶呢?”
“你懂什么?京中谁不知他二人自小订下的婚事,这几年因着老安远侯离世,他两家更是来往密切,他二人也走得极是亲近。
两个人情深意浓,这阮姑娘能轻易放下这段过往吗?谁会愿意娶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女子?”
“不仅如此,听说他二人常常私下见面,年少气盛的,又没个长辈约束,难免失了分寸,那阮姑娘的清白指不定还在不在呢?哈哈哈......”
几人正聊得兴高采烈,突然“咣当”一声,只见一把茶壶砸在了最后说笑的那人头上。
茶壶碎裂,滚烫的茶水喷泄而出,顺着头向四周流了下来。
那人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紧接着,脸上又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只见他双手想去捂脸又不敢捂,疼的满地打滚。
还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声,情状甚是凄惨可怖。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其余众人惊呆了,好一会儿,才转头朝茶壶丢来的方向看去,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这边,曲云舟拽着齐民瞻从后门出了食肆。
“幸好跑得快,你那么冲动做什么?差点被人看到!”
若被抓去官府,难保身份不被发现,到时候全完了!
齐民瞻冷冷道:“他该死!”
曲云舟轻咳一声,安抚道:“
对,他满嘴污言秽语毁人家名声,的确该死。
你不是要去探视景澜吗?快去吧,估摸着巡逻的官差已经到了,我和十六回去处理此事。”
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出了这种事还了得,且那被打之人也有些来头,官差定不会轻易揭过。
虽然齐民瞻动手快,没被人看到,但正是用膳的时候,食肆人来人往,很多人都看到他们从那个方向跑出来的,官差早晚会找上来。
见他仍是一脸怒气,曲云舟又道: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铁定不会饶了他!”
齐民瞻这才听劝离开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曲云舟幽幽道:
“如今阮姑娘的婚约已除,你主子终于有机会了,但愿这次他能得偿所愿吧!”
十六一脸莫名:“您是说主子对阮姑娘.....不会吧,主子在那庄子里住着,从未主动去见过阮姑娘。
好几次在院子里遇到了,阮姑娘向他见礼,他也只略点点头就走了,从不与人家多说一句话。
小人瞧着,主子并不十分在意阮姑娘啊!”
“你懂什么?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是没见着两年前,你主子得知阮姑娘与别人有婚约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两年前的情形,曲云舟仍记忆犹新。
他亲眼看到,平日里那样肆意桀骜的人,那一刻就像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