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越来越紧张,忙朝最后能想到的那个地方奔去。
花厅前的湖水表面早已结了冰,但冰层下方还是能看到水流流动和鱼儿游动。
远远的,他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手提着灯光昏暗的灯笼,正一步一步朝着湖走去。
眼看着她就要走到湖边了,他惊恐万状,来不及多想,身体快一步施展轻功,飞身掠了过去!
“不能嫁他,你便不活了吗?!”
他飞过去抱起她,朝远离湖的方向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将她放下,愤怒的低吼道。
面对突如其来的的变故,阮绵吓了一跳,正欲大喊出声,待看清来人时忙住了嘴。
她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为了避嫌,她特意将他安置在了西跨院,而这里是东跨院。
齐民瞻满眼都是焦急和慌乱,不答反问:
“适才你要做什么?跳湖殉情吗?”
“我......我的荷包掉在湖边了,我只是去捡荷包。”阮绵声音平淡。
齐民瞻一顿,薄唇紧抿,许久后道:
“湖边太危险,我去给你捡。”
“好。”
阮绵点头同意了,将手里的灯笼递给他。
他接过,抬步朝刚刚她所面对的方向走去,果然在湖边发现了一枚镶银丝绣五彩樱花荷包。
他将荷包捡起,同时一个怀疑自脑中浮现。
“是这个吗?给。”
“多谢。”阮绵双手接过荷包。
齐民瞻一眨不眨的看向她:
“你的荷包为何会掉在那里?你到离湖那么近的地方去做什么?”
那只荷包是在距湖面不足一尺的地方发现的,说明她当时离湖很近。
那湖面虽已结冰,但人踩上去根本承受不住。
这里本就少有人来,又是深更半夜,若掉进冰湖里,根本没有人能及时发现。
况且这样的寒冬,即便落了水被救上来,滋味也不好受。
她并非大意鲁莽之人,不是不知天黑路滑,应躲避危险,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他不知道自己是酸涩心痛多一些,还是担忧恐慌多一些?
阮绵紧紧咬着唇,半晌沉默无言。
“天色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回答我,不许逃避!”
齐民瞻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固执的等着她的回答。
他发自内心的焦急和关切,阮绵都看进了眼里。
她知道,此人纵然与她不对付,但心性不坏,对她的关心也有几分真。
良久,阮绵抿了抿唇道:“适才太孙殿下见我朝湖边走,问我是不是想跳湖殉情,我否认了,刚刚确实只是想捡荷包而已。
但在一个时辰前,我的确曾想跳进去......”
她不想让人担心,也不想别人跟着难过和为难,白日里她努力竖起坚硬的外壳,不让人看出一丝异样。
可每每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便异常脆弱不堪,她努力压抑了许多天,但今晚似乎格外脆弱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