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舟攥着一把谷子,一粒一粒的投喂笼子里的鸟。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主子,云五救回来了。”
“进来吧。”齐民瞻开口。
“是。”
十六和云一带着少年进了屋,少年眼上的蒙布已被取下,是个极俊美的少年,剑眉星目,鼻梁高挺。
若阮绵在此,定会发现,他与离世的太子妃有五六分相似。
“云五拜见主子!”
少年看到齐民瞻,激动的上前跪地行礼。
齐民瞻抬手示意他起身,问:“身上可有受伤?”
云五道:“不曾,他们只每日给我服用软骨散,叫我身子乏力,不能用武。”
齐民瞻颔首:“你先在此休养几日,之后依计划去滇南郡。”
“遵命!”
云五抱拳一礼应道。
齐民瞻又看向后面的十六和云一:“这次伤亡如何?”
云一道:“禀主子,只有三人受了轻伤,其余人无事。”
他们这次的行动主要是偷袭,敌在明,我在暗,且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自然不会有太大伤亡。
齐民瞻点了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雕花木匣子,递向云一:
“这是上好的伤药,你拿去给他们用,剩下的给他们分下去,常带在身上。”
“是,属下谢过主子!”
云一弯身双手接过。
齐民瞻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你叫他去滇南郡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会让他顶着这张脸出现在京城,替你遮挡明枪暗箭呢!”
一旁的曲云舟停下了喂谷子的动作,转头问他。
齐民瞻将匕首插入足靴,拿帕子擦擦手,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道:
“不急,前些日子,我收到密报,驻守滇南的镇南王有异动。若我此时现身,必会引起朝堂动乱,到时我与逆王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便宜的指不定是谁!
如今我令云五伪装成我,去往滇南,再给逆王放出点消息。叫他误以为我要联合滇王对付他,你说他会怎样?”
曲云舟眸光一亮:
“他一定会坐立难安,想方设法除掉镇南王。届时,他们斗得死去活来,你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了。”
齐民瞻不置可否,继续饮茶。
大郯立国百余年,已是积弊颇多。
这些年,皇爷爷疏懒政务,大郯更加混乱:
朝堂上,皇权势衰,权臣世家把控朝政;
官员贪污受贿、以权谋私、欺压百姓者比比皆是;
各地方割据势力趁机壮大,已经威胁到了朝廷;
许多地方匪患猖獗,各地土地兼并严重,苛捐杂税沉重,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
这些都是摆在他面前的问题,有些是父王告诉他的,也有些是他自己看到,感受到的。
父王叫他将来做个明君,想办法将这些做出改变,还天道昌明,使政治之清明,护万民长守安泰。
他并不急于夺回皇位,有些事,他在暗处更好实施。
有人坐在那个位置,正好可以替他吸引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视线。
他便可以暗中观察,慢慢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