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鸟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不合身体恤衫、圆头圆脑的男孩探头探脑看一会,熟轻熟路地跑过来拉了拉地上的袋子。
云南知见此拧紧的眉锁得更紧,死死盯着王嫂和男孩一会,先分别给物业、120和110发个短信,又有备无患地点开录音机,才快步上前,却听男孩先吼出声。
“你怎么这么久?谁把我的东西扔了!你怎么不保管好!”
小孩质问王嫂的声音尖锐又刻薄,在客厅里回荡许久,震得九游都微微张开鸟喙,呆愣愣地看着原地打滚的男孩。
【这这这!送人头的?嘎嘎嘎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小孩哥给我闹!】
男孩果然不负九游的重望,边滚边干嚎:“我不管你给我赔新的!我要变形金刚!我要新衣服!现在就去拿给我听到没有!给我!给我!”
云南知见状即刻明白这一地玩具是怎么回事,原本就冷沉的眼神变得格外恐怖。
“他的?”他重复这两个字,冷冷地俯视王嫂,“王春芳,这就是你说的好好工作?侵占他人财产,你们很理所当然?”
王嫂终于反应过来捂住孙子嘴巴时,已经被揭露得只剩一个裤衩了,原本装模作样的老脸皱在一起,闪着心虚与畏惧的眯眯眼搞笑又令人作呕。
“不,不是……”
九游见状觉得有戏,用豆豆眼不屑地看王嫂一眼,鸟喙上下一碰又嚎起来,火上浇油:“我可怜的优崽哟,原来好衣服都被送人咯!呜呜~”
鹦鹉的哭声抑扬顿挫,尖锐而奇怪,偏偏九游作为当事鸟毫无所觉。
豆豆眼泛起水雾呱呱哭,还越哭越起劲,恨不得哭出泪河。
【大佬爹看到没,这保姆不能处,没事她是真虐待你崽子,简直当娱乐项目在玩!】
云子优被他突然戏精的举措刺得耳膜震动起来,有些无奈地动了动嘴角,听到最后一个字眼,额角又滑下几条黑线。
这只鹦鹉真是莫名让人手痒。
那边王嫂自知理亏不敢再说什么,只一个劲跟着嚎哭,说自己不容易,实则抱着孙子暗自咬牙。
男孩被养得壮且自我不懂事,为了挣开王嫂的束缚甚至蹬腿出拳踢打王嫂,力道没收,下下到肉。
这闷响听得人牙尖发酸。
他怒吼:“就是我的!都是我的!你快去!”
九游咋舌,这,这就是一物降一物,自作自受吧。
下一秒,王嫂果然真情实感地哀嚎起来:“啊!我的肚子!”
云南知见此按耐住了动手的冲动,冷眼看了一会,出于人道主义正打算上去制止,却见男孩踢开王嫂,已经很神气地站了起来。
云南知迅速收回脚转身,心说反正120在路上了,他又不是医生,正要大步走上前抓住男孩警告一番。
却见男孩的视线已经转了一圈,停在目瞪口呆的九游身上,小眼睛亮了亮,张嘴喊着就如一阵灵活的旋风滚向云子优那边:“我要它快给我!”
他对能说话的鸟很感兴趣。
九游看他一个小屁孩居然也来欺负云子优,瞬间炸开毛:“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屁股!”
他扭扭肥屁股蓄力,频繁拍打翅膀,正要飞出去时却被云子优果断包在掌心。
天黑了?
九游360°扭脖子碰到软硬适中、微凉带暖的屏障立刻用脑袋使劲顶上去,感觉没动静爪子焦急地跺起来。
【哎呀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云子优察觉九游的动作微微松开指缝,九游感受到光线“啵”一下冒出摩擦成炸毛霉球的脑袋,凭着八卦雷达歪头看过去。
只见云子优刚转身躲开,冲到一半的男孩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忽然往旁边栽去,重重撞上好不容易按耐着巨痛慢慢坐起身的王嫂。
两人滚作一团。
“砰!咯吱——”
男孩磕到头昏过去,但更惨的是王嫂。
她被男孩死死压在屁股底下,看起来像是被压断肋骨了,还在不停祈求哀嚎喊救命。
预估失误。
云南知见状在心里把医药费的价格提了提,接着不动声色地收回迈出的被踩出印子的皮鞋,转头看一眼满脸八卦的九游和弱小无助(?)的云子优,轻咳一声,正要说话就听门铃响了。
九游忍不住伸长脖子眨巴豆豆眼,惨呐!
【所以说人还是不能做昧良心的事,这不就遭报应了吗?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