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只有那么一个小心肝只好纵着,那条锦鲤才被带来御膳房。
宋若辰要是再晚来两步,估计这条锦鲤就成了皇宫里第一条被清蒸喂猫的黄金锦鲤。
这么看来宋若辰也是阴差阳错成了这条鱼延长寿命的恩人。
有因必有果,难怪地府会让九游入这条鱼的身体。
“啊对鱼!我方才有看到三殿下拿鱼!”那个被九游抢了水桶的丫鬟一拍脑袋喊道,喊完又心虚地垂下头伏得更低。
德妃一听眼神闪烁,立马擦擦泪先一步斥道:“那条鱼在哪?方才你又为何不说,可是谁叫你以下犯上,欺瞒陛下!”
九游翻个身无声咆哮:【真是群清道夫,眼瞎口臭!看崽子这样子,他知道什么叫欺瞒?这群眼高手低的家伙会听他的话?血口喷人也得有个度啊!皇帝你个浓眉大眼的靠谱点行不行?这可是你真爱的崽!】
宋若辰听到九游的心声抖抖低垂的睫毛,心里的疑惑更甚:又来了,奇奇怪怪的话又来了。话说九游一条鱼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总不能是有人闲得慌每日给他讲八卦吧?
他想着脑海浮现出小锦鲤认认真真趴在盆里听人讲故事的场景,莫名感到点好笑,沉沉的眸子也泛起一丝愉悦的光。
但宋若辰的愉悦那丫鬟半分没感受到,甚至差点吓哭出来。
她喊那一声是想讨点眼缘,更幸运点得些恩赏,哪曾想会被扣下大帽,忙不停磕头:“陛下明鉴啊!奴婢,奴婢只是无意撞见殿下养鱼,没放心上才忘了去。”
“你说你忘了去,那便是失职!若你现在如实招来还有余地。你可想好了?”德妃微微压低眼睛暗示威胁丫鬟。
宋光帝没有开口,只是沉眸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宋若辰,眼里隐现猜忌。
丫鬟见此心一冷,闭上眼以头抵地无力瘫跪下去道:“奴婢认罪。”
其他跪地的丫鬟太监生怕被迁怒,纷纷伏低身子不敢吐出丁点声息。
氛围十分压抑,而宋若辰却视若无睹地垂头,轻轻摸手心残缺的玉佩。
这半块玉佩是从前一个忠于澜妃的奶娘给他的,说是澜妃的遗物,让他实在难捱就带着往羌国去,尚有一线生机。
但他在宫中还有在乎的人,并不想现在就逃。
宋光帝收回投在宋若辰身上的视线,沉声道:“罪奴杖毙,三皇子罚三十杖禁足一个月,恶鱼乱刀砍死弃之乱葬岗。”
九游闻言被宋光帝气得差点撅过去:【我靠狗皇帝你没有心!信不信惹毛我让你分分钟扑街?龙椅都给你掀翻了!】
宋若辰被九游再度拔高的心声拉回思绪,听清后一怔收回玉佩,捏拳沉思片刻,才暗下决心,叩头开口:“请陛下饶此鱼一命,罪子愿以身受罚。”
九游:!!!
太感动了,但是崽子才十岁,罚更重这不得直接升天?
他皱紧不存在的眉头沉思。
要是现在就强制入梦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撞鬼直接处死宋若辰和自己?
德妃原本正不满宋若辰没受重罚,闻言用手帕掩住脸侧装作拭泪,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扬起得意的笑:不愧是那蠢货的儿子,也是个没脑的。长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宋光帝又盯着宋若辰,语气十分冷硬:“若是代为受罚,杖责一百禁足两月,且禁足期间不得去御膳房取食。”
杖责五十尚且要命,更谈何杖责一百,这是要宋若辰的命啊!
九游急得直打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和真爱生的崽都不疼,这和爽完不提裤子遛鸟就跑有什么区别?说你狗都侮辱狗!人渣!败类!】
宋若辰听不太懂九游的心声,直觉小锦鲤在骂人,秉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又叩头:“罪子受罚。”
如今他身受陷害,无论辩驳还是默认,都只会让宋光帝对他感到越发厌恶警惕。
所以他在赌。
赌这条说要掀翻龙椅的鱼真的不凡,赌他自己命大。
九游不知道自己心疼的崽子正给自己下套,还心急火燎地一头栽进去。
是的,他一急直接把德妃和皇帝给催眠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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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水潺潺,远山青青,目光所及之处仙气缭绕。
宋光帝和德妃眨眨眼都暗暗掐手心一把,察觉疼意,皆尽力遏制内心的惊讶。
他们不是在别院吗?怎么到这来了?
是仙术不成?亦或者是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