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间隙,容玖玥已然登上马车,红叶立刻驾车离去。
宗玄聿刚转过身来,便见文安郡主府的马车,疾驰离开。
他迅速夺过叶琛手中的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紧追马车而去。
他与容玖玥昨日方才和好,二人正如胶似漆,皇后却偏要横插一脚!
师父与师兄,自初见之际,一直待他格外亲厚,从来不会对他们夫妻之事横加干涉。
原因无他,只因师父与师兄真心疼爱容玖玥,不愿令其左右为难。
正所谓,爱屋及乌,便是如此。
推己及人,若是他回落霞山时,被拒于山外,他定然心中不快。
仅须臾,宗玄聿已赶上马车,只见他纵身一跃,直接钻入马车内。
“你别废话!”容玖玥率先开口。
“我并未生气,皇后欲见你,且不愿我相随,我不是那没皮没脸之人,故先行离去。”
此时,容玖玥正慵懒地倚靠于马车内的小榻上,手中轻拈一块桂花糕,面色平静。
“卿卿,抱歉……”
“打住!”容玖玥将桂花糕塞入宗玄聿的口中,堵住他未尽话语。
“宗玄聿,我这人吧,向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断然不会委屈自个。”
“皇后寻你,无非是子嗣之事或纳妾之议,这些你自行处理即可,切莫再让我听闻。”
言罢,容玖玥微微一笑,甚至倾身向前,在宗玄聿脸颊上,重重一吻。
“嗯……我定会妥善处理……”宗玄聿心有余悸地将她拥入怀中,“我只是担心你会因此动怒。”
“再也不会了!”容玖玥连连摇头。
“女孩子是万万不可生气的……否则会有诸多疾病缠身。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容玖玥略作思忖,继而说道:“忍一时肝气郁结,退一步气血不畅,横批是——命不长!”
此言有理!以中医之理而言,女子的诸多病症,皆因气而生!
故而,皇后可以气死,宗玄聿亦可偶尔伤怀,她绝不能受气……
“那你是否还心悦我?”宗玄聿再次抛出这老生常谈的问题。
容玖玥打了个哈欠,“嗯……”
“你又在敷衍我……”宗玄聿依旧不依不饶,似未听到令他满意的答案。
容玖玥转过身来,伸手捏了捏他的如玉脸颊,甚至一时兴起,将他的嘴巴捏成“O”型。
“人间纵有百媚干红,唯独你是情之所钟。容玖玥心悦宗玄聿,此生只喜欢你一人。”
容玖玥的情话信手拈来,宗玄聿听得如痴如醉,笑容满面。
马车外的红叶,听到车内传出的欢声笑语,不禁暗自慨叹——
小姐哄护国公之手段,真是像极了哄白狼与孔雀……
与此同时,凤鸾宫内,皇后正在黯然抹着眼泪。
“娘娘,国公爷不懂您之心,待他感情渐淡,或许会主动纳妾。”郭嬷嬷轻声劝慰。
毕竟文安郡主容颜绝色,国公爷初陷温柔乡,如此痴迷,实不难理解。
“后日是尧儿十九岁生辰,贺礼可会如期送抵?”皇后忽而问道。
“娘娘放心,奴婢已安排妥当,睿王殿下定会收到您与太子的生辰礼。”
回话间,郭嬷嬷斟上一盏香茗,轻放于皇后面前。
“娘娘不必忧心,想来睿王殿下不日便会回京,与您母子团聚。”
皇后轻叹一声,“待尧儿归来,当迎娶王妃……还有侧妃与平妃,以早日诞下麟儿。”
“罢了,辰安既不愿来此,八月初六乃父亲忌日,他终归会在府中,届时再说吧。”
皇后看向郭嬷嬷,低声问:“你认为那姑娘……能得辰安另眼相待吗?”
“应当可以吧……”郭嬷嬷的回答似乎略显底气不足。
见皇后面露愁容,她赶忙压低声音补充道:“国公爷既觉有愧于生母,想必会善待生母的娘家人,毕竟是国公爷的‘亲表妹’。”
只要人能留下,便已成功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