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路上走过学校的湖,一层薄雪下的湖面已冻上坚实的冰,四周的树只剩着赤裸灰色的枝。在结冰的湖面上行走对于南方的孩子是稀奇的,每一年的新生都会在这个时候在湖面上自东向西留下一道成群的脚印,我也不曾例外。
落日有时会挑一个好天气将自己的余晖打在湖面上,只有颜色没有温度,冰上盖了一层又一层的雪会在这时回应着,将慵懒的金黄和耀眼的白色都送入行人的瞳孔,仍谁都得眯着眼留下一寸目光。
我经常会思考着自己的大学生活是不是有些单调,至少雪花都会因为夕阳的余晖而有所不同。
而我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寝室,上课,兼职。
在何颖出现之前,我的身边几乎只会有李开一个人,而更多的都是我自己。
无论同学还是长辈都说,大学结交的人就是你上社会后的第一波人脉,我理应多结交一些人的,可把希望寄予他人好吗。
我不知道,即使我曾经想过,但我也没有脱离过他人的帮助,即使我再怎么堕落,总是会有人留在我的身边。
可这个人始终都是变换着的,就算是余潇雪也不例外,因为距离的限制我们同样不能时刻陪在彼此身边。
所以这样的社交有意义吗?
当然是有的,因为在相处的过程中我们都不曾违心,即使我的圈子很小很小,但亲自选的朋友很多时候比家人来的安心。
我不是否定亲情来歌颂友情,它们都值得被歌颂,但我说的是它们纯粹的时候。
小树林里的流浪猫很难在冬天见到踪影,我不清楚它们是到哪熬过寒冬,我有些想念它们,那是我唯一会驻足片刻的事物,回到寝室之后卡麦又会把我嗅个遍。
我像往常一样会在路过这片它们夏天经常出没的绿植向里面张望,即使一直没有什么结果,我也还是盼望着它们能早些回来。
可这次却偏偏不同,我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我很肯定这是一只猫发出来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探去,在绕到这片不算小的绿植背后,我第一次知道这里被人搭了一个简易的猫窝。
由两个空箱侧立组成,一根插入土中的木棍配合绳子支撑起一块木板用来遮挡风雨。
猫窝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我也终于在里面寻到了这只蜷缩在角落,闭着眼睛呻吟的猫。
我一把抓起它的后颈,在我不确定它是否具备攻击性前我不会太过温柔。
这差不多是一只不足两个月的玳瑁猫,一般来说,流浪猫不会在冬天产崽,很明显它就是个例外,并且在食物匮乏的冬天被弃养了。
我没有在往雪下探查什么,我知道我大概率只会挖到其他被弃养猫的尸()体。
我拎着这只猫弯着腰走出了这片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被拎住后颈的幼猫一般都会很安静。
走到一片空地我将它放了下来,它有些打颤并且很是虚弱,看它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我便将羽绒服的拉链半拉下,把它装进了里兜紧挨着我,好让它恢复一些温度。
我给何颖打了个电话,询问过后得知她刚好回到酒馆取车,准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