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华崩溃了几天,可还咬着牙坚持,就趁着这个机会磨炼心性,贵气养人,他已经蜕变成了省大员的公子,气场逐渐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怎么说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心态调节还是会的。
事情终于捅到了刘虞那边,因为有很多百姓已经加入了张纯和张举的阵营,开始造反,这是天大的事儿。
刘虞很生气,但是没办法,毕竟是他金口玉言让刘华办的这件事情。
不能摆在明面上说,晚上的时候,将刘华喊到府邸,大发雷霆,骂道:“你想做什么?原本粮食一百五十钱一石,你一下涨到了四百钱,幽州要乱了,朝廷怪罪下来,谁都吃罪不起。”
刘华小心翼翼地挨骂,等父亲说完了,他才小声道:“父亲,其实对百姓来说,一百五十钱和四百钱,没啥区别,他们一样买不起,交易粮食的,大多都是地主,百姓造反,都是张纯和张举蛊惑,打仗这个事儿,现在不是归公孙瓒管吗?”
“公孙瓒已经写了奏表,让我杀了你以平民愤呢,你说该怎么办?”
刘华一听,登时炸毛了,公孙瓒咋那么操蛋呢?和他有什么关系?
刘华支棱起脖子,道:“父亲,说好了三个月,三个月之后,孩儿一定将粮食价格打下来,打不下来,就弄死我!”
刘虞盯着刘华有点儿不敢相信。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现在敢和自己肝了,搁在曾经,他早跪下认罪了,现在呢,他虽然说话的语气很奶,但是奶凶奶凶的。
“你,你个逆子!”
刘华一哆嗦,道:“父亲大人,这话可不敢说,这年头忤逆是要杀头,我多听话呀!”
王氏在一边看儿子心疼,道:“郎君,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家儿子还信不过吗?他肯定有自己的盘算。”
王氏看向刘华,道:“你这孩子也是,你准备怎么办这个事情,和你父亲说说清楚,幽州两百四十万百姓都要杀你,压力却放在了你父亲的身上。”
刘华强扯出一抹笑容,道:“秋收时节见分晓。”
刘虞瞪眼道:“实在不行,只有把你杀了以平民愤了。”
这句话可把王氏吓坏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将刘华抱在怀里,道:“郎君,你金口玉言,说是三个月的期限,这才半个月,到时候再杀不迟,现在你敢杀儿子,我也不活了。”
刘虞长叹一声,道:“慈母多败儿啊!”
刘华也没啥办法,事已至此,只能让刘华继续折腾,他现在就算重新颁布法令,也不可能把粮食的价格压下来。
州牧官职虽大,但他也不可能一言堂,幽州稳定,还得靠那些豪强,现在好的一点是,那些豪强赚了不少,很开心。
刘华离开了刘虞州牧府邸,一肚子委屈,难啊,自己啥时候受过这么大的罪?
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队暴民,对着刘华大骂:“狗贼,你真该死,狗贼,你不得好死,狗贼……”
刘华本来就一肚子委屈,听到这么骂自己,气不行,谁还没点儿脾气了?
他跳下车喊道:“一群狗篮子,再骂老子一句试试!”
百姓们一哄而散,他们也就骂一骂而已,广阳郡蓟县是州牧府所在,他们不敢动手。
上车刚走没几步,一盆一盆的黄白之物都扔到了刘华的车上,好家伙,被人扔大粪了。
幽兰紧张地倒吸着凉气,道:“公子,您可犯众怒了。”
刘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故作镇定道:“山下旌旗在望,山头鼓角相闻。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
幽兰叹了口气,这诗写的倒是有气魄,这几天兵书没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