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州府的主母,王氏也得拿捏形象。
刘华与刘雨薇默契地翻身下马,恭敬地跪拜行礼,刘雨薇率先说道:“母亲大人,害您担心了。”
王氏将这一双儿女扶起,道:“孩子们,你们这一遭受苦了。”
刘华翻了翻白眼,这也太官方了,不过要把豪门望族的家教礼仪演给百姓看,做戏也要做全套。
刘关张和一众兵马交给田畴去安排,太史慈和几个女子跟着刘华进城。
那家伙,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哦,这个时代还没有鞭炮。
一直进了院落,一家子才不装了,王氏拿起扫帚就追着刘华打,嘴里骂着:“你个臭小子舍得回来了?一声不响就走了,害的你爹你娘天天以泪洗面,生怕你就死在外头了。”
可怜的二公子结结实实挨了几下,还不忘提醒一句:“母亲您慢点,别摔了。”
“你站住,别动,咋瘸了?肩膀也不对劲,是不伤了?脱衣服给我看看!”
王氏不追了,刘华自然也不跑了,说道:“脱啥衣服呀?光天化日的,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这院子里的人都是看你光屁股长大的。”
啧,还有这光荣历史呢。
刘华自然不想走光,可挨不住母亲大人直接上来扒衣服,刘华又不敢使劲挣扎。
自然让王氏看到了那一身的疤痕。
王氏傻傻看了半天,一声不吭地朝着屋里走去,就那么一瞬间,就没了精气神。
刘雨薇早哭不行了,见刘华还站着,上去扯了扯他的衣服,压着哭腔道:“这天下没比你不省心的了,快进去哄哄!”
刘华叹了口气,人这辈子,最难的,就是当人家的儿子,这咋哄呀?自己有多少伤,当妈的就伤在心里。
他身上的疤痕一辈子消散不了,这种伤心就好不了。
这咋哄呢?刘华寻思了半天,将一个下人招过来,道:“给我找一台琵琶,唔,就是中阮,四根琴弦的。”
“有的公子,我去给您拿。”
杀人技一通百通,乐理也一通百通,刘华玩儿吉他厉害,只要有琴弦的,都玩儿的转。
刘华抱着中阮进屋,看着母亲大人不停抽泣,坐在了她面前,偏头看着她的脸,道:“哟,这是谁家的小老太太呀,咋还哭上了?”
“去,你娘啥时候成小老太太了?”
“是是,您这人到中年,风韵犹存,像那茉莉花一样。”
刘华贫了两句嘴,拨动中阮琴弦,轻轻哼唱道:“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王氏终于被逗笑了,破涕为笑。
“这孩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么个曲子,还怪好听的呢。”
刘华笑道:“母亲大人都不知道,我哪儿知道?可能您就生了这么个天才,博古通今,文武双全,通晓音律。”
“好了,别贫嘴了,你那一身伤痕,为娘看着实在揪心,娘看得出来,有几处都是箭射进去的,是谁这么狠毒,对我儿下这么毒的手。”
刘华将中阮搁下,慢条斯理道:“母亲,打仗哪儿能不受点儿伤呢?孩儿就带了两百人北上,杀张举灭乌桓,占了天大的便宜,也占了天大的福分,受点儿伤,就是还给命运一些恩赐,总占便宜不吃亏,要以后真吃起亏来,估计真就丢了性命了,挺好的。”
王氏抹了抹眼泪,道:“你倒是想的开,娘看着你那些伤都后怕,万一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为娘和你父亲怎么承受?”
刘华道:“您放心吧,孩儿是滚刀肉,且死不了呢,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还给您带回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儿媳妇。”
“唉,儿大不由娘了,那两个异族女子当个丫鬟就行,另外一个不错,你把她喊进来,娘和她谈谈,你现在去见见你父亲吧,在滦水边上呢,他要被那些工匠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