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那的竹简几乎被公子搬空了,按照经史子集分类。
经部包含,书、诗、礼、春秋、孝等;史部包含正史、编年、纪事、传记、史评;子部的书最多,儒家、兵家、法家、农家、医家、天文、术数,连小说都有;集部就少了许多,只有诗经和楚辞。
大大的书桌上,摆满了竹简和绢布,最近他发明了宣纸,压在上面。
眼下他正在写的东西叫《水经注》,他记得公子要给那些墨家写个关于治水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
外人都道公子只知道练武,谁能知道,公子文治武功,都是天下少有。
真是越优秀的人就会越优秀。
田畴看着这一切,自叹弗如。
书房里只有杜瑾瑜一个人,她正在将那些旧了的竹简上的内容抄写在纸上,怪不得她总不怎么露面,被公子藏起来了。
“何进、何皇后这些外戚但凡有那么一点儿本事,朝堂都翻不了天,曹孟德说乱天下者,必何进也,被他一语成谶了。”
刘华说话了,田畴才反应过来,道:“公子口中的曹孟德,可是那个典军校尉?倒是有些名气。”
刘华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考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道:“我得去洛阳,这个天下,除了我,没人玩得转当下的朝廷,我去找一趟父亲,子泰,你现在拉八百兄弟就朝洛阳方向走,我随后追赶。”
田畴闻言一哆嗦,道:“公子,这个时候带兵去洛阳,无异于谋反,尤其您还是皇亲国戚,刘氏宗亲,带兵去一趟,您就算是好心,也会被天下人说成谋逆。”
田畴一提醒,刘华登时反应过来,是啊,这个时候带兵进洛阳,确实非常敏感,董卓进洛阳,还得一纸诏书。
那怎么办呢?
刘华道:“这样,你和子义挑选七个机灵的,咱们一共十个人去,就没有闲话了,你们先走,我随后追。”
“一起走不好吗?”
“一起走不了,我得先去和我父亲battle一下,我不一定能说服他,他说不定会扣下我的兵马。”
田畴问:“要么咱们还和之前一样,偷偷跑?”
“上次可以,这次不行,扶持新皇,我说话没那么大能量,父亲那个身份说话才有用,我得试试,要是他点头了,咱们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刘华去了州牧府,州牧府已经挂满了白绫,刘虞带头披麻戴孝。
皇帝驾崩,对封建王朝来说,那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满堂门客都在,跟着刘虞哭哭啼啼,看着这场面,刘华就开始烦躁,愚忠,这就是他妈的愚忠。
连赵爱儿都穿上了孝服,这算哪门子事?
“华儿来了,来人,给华儿准备孝服。”
刘华道:“不必了父亲,孩儿是想去一趟洛阳,支持刘协登基。”
刘华一句话,弄得满堂皆惊,所有人都愣了,公子怎么敢这样说话?谁当皇帝,是要看遗诏的,岂是他们做臣子的说了算的?
刘虞尴尬地抽泣了几声,道:“我儿伤心到糊涂了。”
“不,孩儿没有糊涂,现在的朝堂很乱,皇帝一死,宦官、外戚、士族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孩儿去就有办法稳住朝堂,刘辩有些大了,不好教,刘协还小,咱们好管教,只要稳住皇帝,孩儿加以保护,这个天下就乱不了。”
刘虞彻底呆住了,道:“刘华,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华躬身,诚恳道:“父亲,孩儿是为了天下苍生,孩儿自知人轻言微,满堂朝臣不会听孩儿的话,希望得到父亲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