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数了一下,总计有十二个。
每个都高达数丈,犹如十二座巨碑般矗立在小岛之上。
布料洁白如雪,但却绣满了鲜艳的血红色莲花,众生纳头跪拜,状极凶恶。
陈皓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每一个白幡,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这是……阵法的痕迹?”
这些白幡绝非普通之物,按照特殊的八卦阴阳之形组成,排列有序,非同小可。
就在这时,左近巷道处,陈皓忽听得节奏十足的诵经声远远传来。
“终生皆苦,唯有自渡,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仙佛慈悲怜世人,血莲一现盛世举………”
这诵经声如同从远古传来的回响,低沉而庄严。
随着距离的缩短,诵经声逐渐清晰起来,陈皓看向远处的一个石洞,那石洞的入口被几株枯萎的藤蔓遮挡。
一群僧人,盘膝而坐,手持念珠,口中念念有词。
似乎在进行着什么庄重的仪式。
“几位来此,定然是想要看看那五毒蟾蜍的情况吧。”
“请随我来。”
越过这些僧、道,粉蝶淫僧带着众人朝着春阳灵地深处走去。
不一会儿之后,众人来到一处烂泥滩涂前。
陈皓打眼看去,只见那滩涂之上爬满了竹篮一般大小,而又五色斑斓的胖大蟾蜍。
此刻那些蟾蜍爬着身子,背上毒腺鼓起,声音聒噪。
“听闻不久前有一头异兽频频侵扰这块地界,可是这里。”
听闻陈皓开口,粉蝶淫僧叹了口气。
“不错,几个月前,这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骚动,我们赶到时,许多五毒蟾蜍已经被吞吃殆尽,,只剩下一些残肢断体。”
“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似乎有某种异兽闯入。”
听到这里,陈皓心中一动,目光四处找寻,在那滩涂地上看了看,发现了一些散落的鳞片,那些鳞片呈现出青黑色,质地坚硬。
显然是某种大型生物留下的。
除此之外,陈皓还注意到周围的泥地上留下了一些深深的爪印,以及什么巨兽身形掠过,被翻搅过的泥土痕迹。
“什么巨兽,看来那巨兽定然就是这淫僧的土龙。”
“血莲教如此肆意妄为,看来完全将这春阳灵地当成了他们私产。”
陈皓故作‘感叹’了一句。
“此物果然凶狠,看来定然也找个时间,将其剪除。”
蝶僧听闻此话,不再说话,而是换了一种语气开口说道。
“多年前丹霞宗和血莲教承诺,说是要双方共同开发这块地界,而后以座下弟子的实力高低进行资源划分,不知道今日里丹霞宗可来人了。”
说完之后,他有点张狂且炫耀的开了口。
“我血莲教近些年来收了不少突出的门人弟子,前不久来一个女娃娃,乃是左家被破灭后的修士,啧......啧......啧,竟然是个少见的道材。”
“左家,优秀后人,一个女娃娃。”
陈浩眉头微皱,心中却是翻起来了波澜。
他左途老道为她女儿服用了九转回春草,无论如何来说,他那私生女修为都不会太差。
怎么着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那左慧音的消息。
同时一个想法和念头在他心中快速升起。
“倘若真的是那左慧音,那左途的五元精血,现如今也在左慧音的身上。”
想到这里,陈皓心中顿时一紧。
那五元精血可不一般,效能之强大,精气之纯粹,可以说乃是进入道基境界的良药。
陈皓心中暗自思虑。
要怎么将那五元精血拿入怀中
这个时候江思文忽然开口说道。
“那当真是恭喜贺喜了。”
谁知,那胖和尚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
“同喜同喜,我血莲教虽然收了佳徒,江家不也从左家破灭之中,收获的盆满钵满麻?”
此言一出,江思文顿时脸色大变。
“哪里有的事情,粉蝶和尚,你可不要信口开河,满口胡诌。”
江思文强作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江思文作为江家的少主,一向以聪明机智著称,此时因为胖和尚的一句话而如此失态。
难道……江家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
胖和尚轻轻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戏谑。
“江家主,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整个春阳江的人都知道,左家覆灭之后,江家趁机吞并了不少他们的产业。”
“甚至连左家秘窟中的宝物都被收入了囊中。这等好事,怎能不让人心生羡慕呢?”
江思文的脸色愈发难看,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意识到,血莲教显然已经掌握了某些关键证据。
否则不会如此自信地揭穿他的底牌。
“你们当真是胡言乱语,试图破坏我们和上宗的关系。”
江思文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粉蝶淫僧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露出肥胖的肚腩,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
“这个事情恐怕不在于我圣教怎么看,而是在于丹霞宗该怎么看。”
陈皓眉头微微舒展,
这胖和尚显然看出来了他的身份,这是故意开的口,意图参江家一本。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细若蚊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之中。
“道友,你是从那丹霞宗来的吧,你可想知道那江家从左家之中到底得了什么样的宝物?”
“其中正有着灵源珠。”
陈皓的心中猛地一震。
灵源珠?
那可是能够滋养地脉、提升灵脉的好宝儿。
丹霞宗这一次之所以如此热切的将他派来。
为的不就是那灵源珠。
如今,竟然落在了江家手中?
怪不得这江家遮遮掩掩,就连家族之中长老去世,也是秘不发丧,不肯多说一句话。
胖和尚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
“江家自然有他们的打算。不过,道友,你也要小心。灵源珠之事,牵扯甚广,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陈皓一笑,同样传音道。
“这个就不劳大师多想了,只是我还有一事想问下大师,不知道大师为何要将这个事情告诉在下。”
“却也简单,在下方才看道友出招,料定道友非同寻常,想与道友混个脸熟,交个朋友。”
“说不定日后,也许会有相互帮助的那一天。“
他见到陈皓一脸不信的样子,然后开口说道。
“看道友这谨慎的模样,想来定然是饱经磨难,修行路途布满风霜雨雪,被不少人坑害过,所以方才如此谨慎。”
“我十分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