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东郭,吴宅。
庭院幽深静谧,林荫蔽日。
听见侍从回报,说有一女子来寻刘备。
吴懿眉头一凝。
对于吴懿来说,妹妹的婚姻不可不重视。
刘备虽说无妻室,但身边有没有红颜知己,吴懿并不清楚。
吴倩则是立即紧张了起来,自己和刘备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吴懿沉吟片刻,对侍从道:“刘将军正在和叔父商议事情,你先把来人带到我住处,我来接待。”
侍从领命,退身离去。
吴倩上前道:“哥哥,我跟你一起去接待好不好。”
吴懿轻声训斥道:“你未出阁,会客之事,你理应回避。”
“终身大事,避无可避。”吴倩急道。
“唉!”
吴懿深深叹了一口气,妹妹的终身大事,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大事呢?
吴懿一心辅佐明主,见刘玄德一身英雄气,已有投奔之心,如果妹妹能和刘备成婚,自己更是别无他虑。
这种大事,容不得马虎,吴倩智谋不差,大事有人商量也是好事。
吴懿对吴倩道:“你躲在屏风后面,不要发出声音。”
吴懿和妹妹回到住处,等吴倩藏好了,便命侍从领进来人。
进厅堂的是个白衣女子,容貌清秀,身后跟着一位老仆,眼神警惕。
吴懿上前道:“娘子,实在抱歉,刘将军正在商议事情,我先来接待。”
女子侧身行礼道:“先生,我是郎中张钧的女儿,寻到此处,实有要事。”
说着话,女子呜咽了起来。
吴懿一听是忠臣之女,当即起了怜悯之心,赶紧请张婕坐下。
吴懿问道:“听闻张郎中因告发张常侍,被关押了起来,想必娘子是在为父亲奔走吧。”
张婕坐下,抽泣着点头道:“正是。”
“张郎中,怎么让一个女子……”
张婕哭得更厉害了,身旁老仆赶紧拱手道:“先生有所不知,家中子侄得知家主告发张让,都逃离了雒阳,为数不多的亲朋,也都和家主断了关系。”
吴懿轻轻咬牙道:“张让,还真是一手遮天。”
张让作为皇帝最宠信的宦官,门下走狗无数,张钧告发张让,不用张让动手,走狗们就能踏平张家。
吴懿安慰道:“娘子莫怕,吴某既然知道这件事了,便会设法……”
吴懿忽然感觉自己说话过了,自己一个无官无职的吴家子侄,能设什么法?
张婕呜咽道:“刘将军曾言,会帮助家父,我心中感激无比,本想等一等,可就在刚刚,河南尹官差又来我家,竟然搜出了家父和黄巾贼沟通的书信,说是要定家父一个通敌叛国之罪。”
“你父亲真的通敌了吗?”吴懿问道。
老仆道:“先生有所不知,这都是官差惯用的手段,家主是被诬陷的。”
吴懿点头,所谓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道理。
河南尹负责京畿治安,乃是大将军何进的势力范围。
张让和大将军是亲家,张让被告发,河南尹出手相助很正常。
吴懿叹了一口气,如此一来,更显得朝政日非。
吴懿起身道:“娘子稍待,我这就请刘将军来。”
见吴懿走了,吴倩一脸尴尬,因为这房中只剩下了自己和张婕主仆。
此时,张家老仆问道:“娘子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