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摇了摇头。
“义父,你别忘了,此番你来幽州,除了帮助郭勋,也为自己建功,义父难道不想牧守一方,坐上使君之位吗?”
“哦?”
王允思路瞬间清晰起来,自己何必纠结于郭勋,如果自己身居高位,不也一样能为郭王两家谋取利益吗?
想到这里,王允也就不再发愁了。
这次立下功勋,再花些钱疏通人脉,没准就能坐上刺史之位,何必再想着帮郭勋呢。
“貂蝉,为父真是后悔让你这么早离开了。”
貂蝉闻言,小脸一时煞白,轻轻喘了一口气,貂蝉恢复了镇定,嗫嚅说道:“义父若有命,女儿可随时回王家。”
王允摆了摆手道:“女儿,你说笑了,岂不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让你回来的道理,你只要时时刻刻想着为父,为父就欣慰了。”
“女儿不敢忘记义父养育之恩。”
王允正要送走貂蝉,却见貂蝉欲言又止。
“貂蝉,你有话直说,咱们父女俩有什么可避讳的?”
貂蝉看着王允,柳眉紧蹙道:“义父,你还是要小心张让。”
王允摆手笑道:“张让和大将军是亲家,我效力大将军,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貂蝉低声道:“义父,你不要忘了,你是如何进入雒阳的?”
王允回忆,之前自己在太原做郡吏,力排众议,斩杀了一位犯罪的宦官党羽,被士人领袖郭泰知晓,一路提拔到雒阳。
与宦官相斗,是王允的底色。
回想起自己被张燕袭击,以及张钧的话,王允心中便多了一分警惕。
貂蝉其实不知道这么多宦官之事,甚至十常侍是哪十二个人,貂蝉也不知道。
貂蝉只知道,张让想杀刘备。
那么给张让多树一个敌人,一定是没错的。
稍稍挑拨了一下王允和张让的关系,貂蝉心忖,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将来两人一定会有争斗,便微不可察的笑了笑。
“来人。”
侍从进入营房,来到王允身边。
王允对侍从小声耳语。
侍从走入营房内室,随后端出来一个小箱子,摆在貂蝉身前。
箱子打开,里面是大块的马蹄金。
貂蝉虽然待遇优渥,但没有获得金钱的机会,一下子看见这么多钱,心里难免狂跳。
王允笑道:“貂蝉,没想到你这么关心为父的安危,这些钱你先拿着花,不够了及时跟为父说。”
“多谢义父。”
貂蝉回住处时,身体踉踉跄跄,以她纤细的身体,抱着一箱金子,属实有些难为人。
进了营房,只见里面燃着灯,一人坐在桌案旁,正是刘备。
貂蝉心里一惊,手里捧着金子,不知如何是好。
刘备起身帮忙,接过貂蝉手里的箱子。
“什么东西?”
“金子,义父给的。”貂蝉擦了一把汗道。
刘备看了一眼貂蝉,见她眼神镇定,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金子放在了桌案上。
貂蝉跪坐在刘备一旁道:“将军就没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刘备看着貂蝉道。
貂蝉被刘备弄得有些焦躁,盯着刘备道:“比如义父为何给了我这么多钱?我给他说了什么消息?”
“呵呵。”
刘备笑道:“我不必问,我能给你的,他给不了,你应当有所抉择。”
貂蝉心中一恼,你当我什么人?只会权衡利弊得失之人吗?我可是女子!惹恼我跟你玩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