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盒崭新的印着酒店名称的纸巾,酒店则是榕城有名的酒楼——食神宴。
一个酒楼一旦有名,那么随之而来的就是昂贵。
“食神宴仅承接宴席,不接待散客,且包厢消费最低限额都是两千块。而这种印花纸巾,是食神宴的二楼包厢配用的,并且随着季节更换印花,这盒纸巾是桂花,也就是近一两个月的款式,王文博最近去食神宴吃饭了?以王文博的经济实力,去食神宴消费是不是显得有些勉强。”
吴谢池不愧于吴大少爷的名声,对榕城这些豪华酒楼非常了解,立刻点出这盒纸巾的特殊之处。
这是预料之外的收获,程亦安稍有些兴奋,她接着吴谢池的话分析道:“也有可能是被宴请,食神宴的消费水平明显不符合王文博一贯的消费能力,被邀请的概率大过他自己主动去的概率。只是他一个社会关系如此淡薄的人,谁会邀请他去这样昂贵的酒店吃饭呢?”
“不过不管是他自己请别人或者是别人请他,这都是社会关系上的一个突破点,尤其是近期发生的。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程亦安拍下纸巾盒的照片,又小心翼翼地用大号证物袋,将纸巾盒装了进去。
“我们在走访完王文博父母家后可以顺路去一趟食神宴,他们刚好都在中城区。”
有了初步方向,二人不再耽搁时间,立刻前往王文博父母家中。
与王文博老旧简陋的居住环境不同,王文博的父母住在中城区一个新建的高档小区。
小区大门富丽堂皇,绿化景观精致美观,宛若公园一样。物业服务也是尽职尽责。
尽管程亦安第一时间提供了警察证说明来意,但物业安保小哥还是先打电话和王文博父母确认后,才陪同他们一起进入小区。
安保小哥带着他们来到小区中央景观最佳的一栋楼,直接上到顶楼的大户型。
王文博的父亲王越就站在电梯口等待。
王越已经年过六旬,但是身材精壮,头发花白但茂密,用发蜡打理的整整齐齐,戴着一副玳瑁色的眼镜,面容儒雅保养得宜,书卷气十足,看上去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他见了程亦安和吴谢池,客气的主动上前握手。
“警察同志你们好,为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让你们费心了。”
他衣着得体,面色红润,虽然眼角眉梢还挂着点悲伤,但程亦安感觉他这种悲伤,表演的意味更加浓重。
王越的家门敞开着,露出里面崭新的装潢和家具。
程亦安先问了个题外话:“王教授,您这套房子是新装修的吗?看着真漂亮啊!”
王越露出一个谦和的笑容,解释道:“确实是新装修没多久,本打算空一段时间放放味道再过来住,谁知道出了王文博这件事,我怕她妈妈在老房子里触景生情,影响身体,就赶紧搬过来了,还没收拾完全呢。”
事后搬来,那就是刚刚得知儿子的死讯,立刻就第一时间搬家到这个安保严密的高档小区。
程亦安和吴谢池交换了一个眼神,主动戴上鞋套跟在王越后面进入了新房。
这是一套宽敞的大平层,经典的欧式装潢风格,尽显高端大气,也许是匆忙搬进来的缘故,屋子里很多位置还没摆设到位,显得有种样板间一般的空旷,没有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