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妙瞬间看出了顾承的心思,一语言破。
“那真是辛苦二师兄了。”
今日的命算是保住了。
“别装,心里开心坏了吧。若不是二师兄出去了,这个时辰我也不敢来这。”
连妙和左良都是二师兄带大的,不知吃了多少棍棒才有今日的修为。
每每想起那段日子,连妙笑盈盈的脸都耷拉了下来。
“六师姐,感觉你和五师兄都很惧怕二师兄,这是为何?”
“这就要怪师父那个走极端的性子!要么不管,要么严管,经她亲手带大的孩子都显得特立独行,苦了我们这些后入门的。”
连妙似乎也不着急带顾承修炼,倒是略带兴致地编排起习香。
“细细说来。”
早晨修炼的疲惫感还未散去,双腿仍有些发软。
顾承也想休息片刻,恢复体力,索性顺着连妙的话聊了起来。
“师父早年也是天之骄子,只修炼了一百多年便突破了出窍境,祖师在师父突破的第二日,便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地将长老之位传给了师父,自己游山玩水去了。这一百多年师父光顾着修炼,人情世故是一点没学,收下大师姐后也是放养了事。”
“那大师姐应是能干的管事之人,否则咱们木灵峰也不能发展地如此壮大。”
在原主的记忆中,大师姐的描述并不多。
只知道她终年在外,名声极大,实力深不可测,是整个木灵峰弟子所憧憬之人,启安王朝境内的修士皆是闻之色变。
“想多了,大师姐那人性子本就跳脱,再加上师父的放养教导,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
“融神境下山历练以后更是人都找不到,倒是惹出的祸事没停地往宗里传。”
“每隔几年便有人来寻公道,宗法阁的人隔三差五就拿着记账小本本来找师父理论。”
原来是这么个闻之色变。
想必终年在外的原因也是怕仇家打上门来。
因为终年在外,所以仇家极多。
又因为仇家极多,所以终年在外。
好家伙,无限循环了。
“所以师父痛定思痛,在收下二师兄以后,便严厉教导,亲身传授,就怕再出一个大师姐那样的野性子。”
“这么听来,师父的第二次教导还是颇有成果的。”
二师兄淳言,六十余年便修炼至元婴后期。
同龄人中无人敢称其右,还有千年灵木认其为主,这番成就实属不易。
“修为是上去了,脑子没上去。”
“本着能动手就不动口的莽撞性格和超出同龄人的修为,二师兄的下山历练之路可谓一番畅通,还没等人算计谋害他,他先一棍子把人敲晕乎了,在修真界落了个‘不讲理’的名声。”
“久而久之,谁都不乐意和他搭话,也懒得去谋害他。”
“毕竟害一个傻子,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说不定还得讨一顿打。”
连妙双手一摊,无奈地笑了笑。
原来还有这种避免争端的好办法,顾承算是学到了。
“二师兄历练归来,我和左师兄便被师父扔给了他。”
“二师兄觉得自己修行之路如此畅通,皆因师父的一番严厉教导。”
“对我和五师兄那叫一个棍棒底下出骄子,天没亮就提着棍子来了,我美好的芳华岁月就这么给葬送了!”
连妙说着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两三步走到那块巨大的顽石之前,蹲下身子温柔地抚摸了两下。
“若是没有它,我早死在二师兄的威压之下了。”
顾承也总算明白,为何五师兄说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原来是切肤之痛,亲身感受。
“行了,说了会话,你的体力应该也恢复了些,今日的控灵术特训便开始了!”
连妙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身子,回身对顾承笑眯眯地说道。
原来是看他状态不适,才特意同他说了好一会的话。
六师姐也确实是个贴心的人。
也许是经历过二师兄爱的棍棒,更知道如何体贴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