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叩响了村长的门。
那老者拉开木门,看见他们,便叹了口气,示意他们进来。
靖道:“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这位姑娘,我去后山看看。”
“后山?”
村长顿时吃了一惊,忙招呼道:“天黑了,今晚就在老朽这里,将就一宿吧!待天明再去吧!”
靖将凌霄扶到了一张木凳上。
拱手作了一揖,转身走了出去。
……
夜幕降临,此时的街道空荡荡的。
夜风迎面吹来,寒冷刺骨,让人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街道两旁的房屋,早已紧闭了起来,看不见任何光亮。
想起在谷底修炼的那段时光,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恐慌和孤独。那时,他经常半夜惊醒,但又念及久未谋面的双亲,咬咬牙,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靖拉了拉衣襟,深吸一口气,飞快地往后山奔去。
傍晚时分,太平镇被雾霾笼罩着,天空显得更加阴沉。
去往后山的路上,寒风呼啸,似乎夹杂着一个少年内心的倔强。
前途渺渺,从踏出的第一步开始,靖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沉重。
真气化作的火焰在风中摇摆着,靖提起精神,举步往前。
镇中广场,从刚才的喧嚣中,渐渐平息了下来。
不知何时,在广场的一座图腾上面,站着一位少年,白衣飘飘,手握着铁扇,神情凝重地注视着下面。
半晌,望着靖去往后山的背影,似笑非笑,随即腰身一跃,跟了上去。
……
后山的路并不好走,丛林莽莽,崎岖漫长。
自从出谷之后,靖就发明了一种新型的探路方式。周身运气,凝神瞩目,即使在非常黑暗的地方,也能窥见一二。
根据凌霄的指引,那黑影定是往后山腰方向去的。
靖在谷底待了数月,每天早起晚睡,生活甚是规律。
那天出行的时候,换上的灰色素衣还没来及脱下,发髻挽在一根桃木簪上。只是那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掩饰不住身处宫苑的贵气。
靖在山路狂奔着,身后的不远处,不断地闪现着那道白色身影。
翻越了一个山头,地势渐渐平缓了很多,拨开路边的杂草,靖看见前方隐藏着一个寨子。
寨子门口,是几根木头搭起来的牌坊。牌坊下面,站着一个彪头大汉,扛着一把斧子。寨子里面,不时地传来阵阵笑声。
“想必那掳去的乐伶就在里面。”
靖握了握拳头,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兄台,且慢!”
趁着夜色,靖回头一看,正是早上遇见的那位白衣少年。
那少年低声道:“这里是黑风寨,据说专门干一些奸淫掳掠的勾当。”
说着,似乎看出了靖的疑惑,便拱手作了一揖,道:“兄台,我便是江南南宫世家的少主,南宫渊。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靖低声道:“叫我靖吧。”
南宫渊笑道:“靖兄,姓氏是?”
靖低了一下头,缓缓地说道:“我……不知道。”
南宫渊不解,便转了个话题,道:“前不久,南宫旗下的镖局在帮朝廷押送贡品的路上,不禁遭到歹人打劫,丢失了大批贡品。这次,我便是受家主的委托,前来调查,取回贡品。没想到遇见你们,幸会!”
靖怔了怔,点了点头。
南宫渊指了指门口,又道:“靖兄,你想怎么进去呢?”
靖在师父的典籍里面,看到过有关突围的描述。便拾起一根枝条,在地上画了画,似乎是整个山寨的地图。
南宫渊吃了一惊,笑道:“兄弟,居然有此能耐,佩服佩服!”
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声道:“不过是师父传授的一些小法门,可以运用神识观察!只是……”
南宫渊道:“靖兄,这可不是什么小法门,我已修炼十余年,还未领悟!家主看我没这个天赋,便让我改学武功招数了!哈哈~,既然这样,待会你掩护我,我去打探一下怎么样?”
靖点了点头。
说着,南宫渊拾起一个石头,朝着远处扔了过去。
那大汉听到有声响,忙警觉了起来,往发出声响的地方,快步走去。
南宫渊微微点头,左手抓住他的衣襟,轻轻一跃,两人便轻松落到了牌坊后的一个木楼上。
靖站在木楼边,透过神识,四处搜寻了一遍。发现寨子不大,里面不过二十几人。寨子中间是会客厅,里面人影晃动。周围数十座木楼依次排列,除了住所,就是储物间和关押人的房间。寨子后面是个悬崖。看来牌坊是唯一进出的通道。
寨子里面的空地上,正燃烧着一团篝火。
靖伸出手指,朝后面西南拐角处的那座木楼指了指。
南宫渊会意,起身一跃,身形在空中飘了几下,像风筝一样落在那座木楼的顶部。
靖转身藏到木楼的侧面,透过夜幕,注视这里的一切。
不一会儿,耳边忽然响起南宫渊隔空传来的声音:“靖兄,你要找的是那个女孩就在下面。”
靖传音道:“那就是了。东南拐角的那座木楼,有几个大木箱子,你看看是不是你丢失的东西。”
南宫渊的身影晃动了几下,便出现到了东南拐角。
吱呀~
木楼的门被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妇人,提着一筐蔬菜,向侧面而去。
南宫渊从拐角处闪了出来,顺手推门进去。良久,又传来声音:“靖兄,没有那些贡品,你看看附近吧!”
靖放眼望去,四处的楼房都不是很密闭,并未发现有什么重大的木箱之类。
便传言过去:“想必不在此处!中庭那边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正说着,门口的那位彪头大汉,已经行至中庭门口。
顿时,里面响起一阵骚动。不一会儿,跳出几个相同身形的大汉,随着彪头大汉往门口走去。
两人都一阵警觉。
此时,南宫渊早已趴在中庭的楼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