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雅为什么没有坚守到他俩等待的那一天?全因自己音讯全无?
自己还能和晓雅按他们当初的设计生活在一起吗?
晓雅对自己还有留恋吗?
昨天本该能讲清的事为什么今天让我等她?
许许多多的不明白,令支书儿子百思不得其解。
水泥地的地面上响起清脆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支书儿子屏住呼吸,专注的听着那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声音。
这节奏是晓雅的节奏,是支书儿子存在脑海里的节奏,三年前的约会脚步声支书儿子永记心里,那时每当夜晚来临时,两人准在山沟上的槐花树下相约,提前到的支书儿子静静地躺在草垛上,听着晓雅那熟悉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以至于靠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是否是晓雅的声音。
现在这熟悉而又令人心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支书儿子的一楼六号门一直大开着,为的是能让晓雅方便找到他。
高跟鞋声到了自己门前,支书儿子的心突然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渴望的见面却会因心上人的临近而忐忑不安。
他端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高跟鞋声停了。
咣咣咣,有人敲了三下门。
正在喝水的支书儿子放下杯子急忙向门口望去。
只见穿着白色上衣,蓝色裤子,黑色高跟鞋的晓雅站在门口,冲着支书儿子微笑着。
不知谁的录音机里正好放起罗大佑的歌词:
是这般深情地你
给我一个梦想
徜徉在起伏的波荡水中
隐隐荡漾
是这般柔情的你
摇晃我的梦想
缠绵像海里每一根
无垠的浪花
在你的臂弯
睡梦成真
转身浪里汹涌没红尘
残留水纹
空留遗恨
怨只怨他生
昨日的笑容
永生永世不忘记
……
支书儿子看到微笑的晓雅,今天比昨天更漂亮了,昨天肯定是忙于做工,看起来今天还是精心装扮了一下。
支书儿子望着微笑的晓雅,慢慢的走近她。
晓雅不顾一切的张开双臂紧紧地和支书儿子拥抱在一起,眼泪夺眶而出,泪流满面。
曾经的的拥抱,曾经的热吻,都在今天显得依旧那么心照不宣,配合默契。唯一不同的是彼此心里之间的那份疑惑和渴盼。
支书儿子拍了拍晓雅的后背,她松开紧搂着脖子的支书儿子,坐在椅子上,支书儿子给晓雅端来一杯水放在写字桌上问:“孩子呢?”
晓雅深情地看了支书儿子一眼嗔怪的说:“那不是你操地心,他来了会影响气氛的。”
“影响气氛?”支书儿子不解的坐在床边。
“不要想那么多,咱俩说说话我就走了,两个小时后你我就成了陌生人了,从此以后不再有任何关系。”晓雅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的意思我们这一段感情不复存在?”
晓雅停了停:“一切都是过去,一切都是命运。谁也没办法无法挽回。”说完晓雅低下头用手抚弄着衣角。
“我不明白你结婚了为什么你父亲还把你的地址给我让我找你?”支书儿子急切的问。
“她不知道我结婚了。”晓雅心虚的小声说:“我没告诉我家里。”
“怎么可能?婚姻这么大的事你家里能不知道?”支书儿子大感惊讶:“那肯定有原因?”
“没有原因,我不想让家里知道,”晓雅平静的说。
“那你至少要等到我回来啊,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的精神寄托,我总想着有一天我会和你生活在一起,没想到当我看到你孩子的第一眼就万念俱灰,我是多么希望你告诉我那不是你的孩子,可我还是想错了。”支书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哎,真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支书儿子,晓雅站起身来,她走向门口把门闭上,然后走近支书儿子挨着他坐在了床边。
支书儿子凝望着窗外,胸口起伏不定。
晓雅伸出手慢慢的拉着支书儿子的手,她感到他的手心比以前粗糙了很多,再没有以前那细皮嫩肉的感觉。
她不停地抚摸着支书儿子的手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如同你这手掌,由细皮嫩肉变得粗糙不堪,说这些起什么作用?你说让我等你回来,我等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你连一封信都没有,我等的是什么结果?”
晓雅流下了眼泪:“你去了只寄回一封信,报了平安,可后面你知道我写了多少封信给你发了过去,可是一封都没有回。”
晓雅把头靠在支书儿子的肩膀上:“我把我对你的思念,我把我要告诉你的话,我把我上班的消息都写在信里告诉了你,结果还是没有音信。”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我得了单相思病,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肯定是嫌弃我了。我也在一直反省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是我写的信伤了你的心,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人?”
晓雅抹了抹眼泪:“我等到了什么?我盼到了什么?尽是一些缥缈的感情,尽是永远的空中楼阁。在现实和未来之间,我只能面对现实。”
“当我把烙印在我心里的你排在后面的时候,那种痛苦和悲伤你是体会不到的。现在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改变主意把你排后,无非就是他能给我带来实实在在的温暖,他能给我带来体贴入微的关怀,看得见,摸得着。虽然我开始对他并没有好感。”
晓雅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可他几乎天天守在厂门口等着我,刚开始我确实对他并没有一点感觉,因为我心里有一个你。有时候就躲在车间迟回宿舍,可从厂里到宿舍就仅仅只有门前唯一的马路,咋都躲不过。”
“今天不是买个纱巾就是明天买把头花,总在千方百计讨好我,慢慢的我从刚开始的不理睬到讨厌,再从讨厌到被他的执着而感动,坚守的初心还是没抵过他痴心的执着,有一个知热知冷关心爱护你的附近人,能不动摇吗?”
“那你既然被他感动为什么不给家里人说,让家里人知道呢?”支书儿子像三年前一样把晓雅揽进怀里。
晓雅脸贴在支书儿子的胸部,拉着他的手说:“现在才知道给家里说也是要有策略的,当时太天真了,没和家里打招呼就直接把他领到我家里去见父母,没想到我父亲把我大骂一顿,什么丢何家的脸,给你们家难堪,在打你家的脸,在踢何家的脸,真不知道领个男孩兴冲冲回了一次家,竟然成了父女断绝关系的开始。”
“你一直没有回家?还是家里不让你进家门?”
“既然父亲说了我回去是丢你家的脸,丢我家的脸,我也一生气,不回去了就不丢你们的脸了,所以我干脆不回去算了,免得再惹他们生气。”
“所以结婚也不通知家里?是担心家里不同意?”支书儿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