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三呆坐在船中央,半边身子都麻了,右掌更是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针不断钻刺。
低头一看,右掌红肿得好似卤猪蹄一般。
身体上的疼痛还是其次,他心神上受到的震撼更加剧烈。
这小子是什么怪胎?
就算他打娘胎里开始练内功,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自己这一掌五十多年的功力,拍在他身上反而把自己震飞了。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就是发生了。
对极要面子的他来说,这无异于赤裸裸的羞辱。
一张老脸顿时好似火烧,恨不得一头扎进河里。
丁珰回过神来,扑到丁不三身边,伸手去扶他:“爷爷,你没事吧?”
丁不三怒道:“别碰我!”
丁珰吓了一跳,回过头,用责备的眼神看向石破天:“都是你不好,干么伤了爷爷。”
嘴上虽在责怪,但见石破天没事,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原来天哥武功已经这么高,连爷爷也不是对手。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男人,这份武功,只怕当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
石破天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我没动啊,是爷爷他……”
“别,你是我爷爷,我是你孙子!”
丁不三忽然大叫一声,拍地而起。
当着亲孙女的面丢了这么大面子,他实在没脸继续呆在这里。
撂下这句话便跳上了岸,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一阵晚风吹过,拂动岸边杨柳。
石破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瞧向丁珰:“叮叮当当,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
丁珰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胸口轻轻捶打了一下。
“爷爷刚才打了你一掌,痛不痛?”
石破天摇摇头。
丁珰见他神色如常,惊叹道:“天哥,你练的什么武功,怎么这般厉害?连爷爷也不是你对手。”
石破天老实道:“是老伯伯教我的,我也不知道什么名字,还有泥人木人上的武功,也不知道叫什么,还有一门九羊功,是在……呃,梦里学的。”
丁珰听得皱起了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难怪你会走火入魔。”
接着又展颜一笑:“不过幸好你学成了,不然今天就惨了。”
石破天道:“叮叮当当,谢谢你,要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偷拿爷爷的酒来给我喝,惹得爷爷生气。”
丁珰听他一口一个爷爷,显然已是承认和她再也不分彼此,心中十分欢喜。
又想:天哥武功这么高,堪称世间无双,在我面前却还是百依百顺,显然十分在乎自己。
想到此处,看向石破天的眼神愈发妩媚不胜,满腔柔情蜜意。
上前一步,纵身入怀,把脸埋在石破天胸膛,玉脸绯红道:“谁让我真心真意爱上了你,我这辈子再也瞧不上别的男人啦。”
石破天浑身一震。
鼻间嗅到丁珰身上微微的兰馨之气,一阵心猿意马,伸出双臂本想抱住她,却想:
自己并不是她的“天哥”,万一她真正的情郎回来,看到自己抢了他的情人,肯定会来杀我。
就像那个展飞一样。
于是一双手轻轻碰了碰丁珰身子,便又缩了回去。
这时怀中的丁珰缩了缩肩膀,道:“好冷。”
石破天道:“那我们回去吧?”
丁珰轻哼一声,道:“傻瓜,抱我。”
石破天想向她解释,自己并不是她的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