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繁华吗?
确实繁华。
十里洋场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正如“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大魔都有穷人吗?
有,很多。
住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甚至二三十年代建成的老弄堂里,整天奔波劳碌只为一日三餐,生了病只能硬扛,为了孩子的学业低三下四到处求人…
正如“携箩驱出敢偷闲,雪胫冰须惯忍寒。岂是不能扃户坐,忍寒犹可忍饥难。”
魔都的繁华壮观和风花雪夜纸醉金迷,和生活在它身上低头弯腰的穷人之间的距离,就如同被世人常挂在嘴边的南京西路,和它附近无数的老弄堂的距离。
仅有一街之隔,却泾渭分明。
飞速上涨的房价,只是在理论上增加了本地有房者的财富,并不能增加账户里的余额。
同时恰好相反,高房价只会带来更高的物价,增加人们原本就捉襟见肘的生活成本。
本地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千千万万个头无片瓦、寄人篱下的外来打工者。
阿缺曾经想过这样一个问题:
什么才是所谓的时代的进步,文明的进步?
绝大多数人为了一日三餐,咬紧牙关挣着碎银几两,难道就是幸福吗?
上周末的阿珍还在为女儿每个月2500元的幼儿园学费发愁,这周末,她的账户里突然多出5亿多港元。
她又岂能不知500万和五个亿的生意规模,天差地别。
她不知道阿缺为什么要对她和女儿那么好,她更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报答这份从天而降的大恩。
她现在除了自己,又还有什么呢?
晚饭过后,刘思涵坐在客厅看电视。
在狭小的卫生间里,阿珍默默的给阿缺擦身子,脸上看不出表情。
给他穿衣、送回卧室、量体温、护理伤口,一言不发。
阿缺知道她在心里想什么,他也没说破。
阿珍端来温水服侍他吃药。
他吃下退烧药、消炎药等各种药之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才说道:“我转给你的是干净钱,让你拿着做生意用的,没别的意思。”
阿珍本来拿着水杯要出去,闻言站在原地,应了声:“哦。”
“本来注册公司这些事情完全没必要自己去跑,花点钱委托专业代办公司就能去做,”阿缺问:“可我还是让你自己去跑了这么多天,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珍说:“你是为了考验我,我知道。”
阿缺睁开眼睛看了眼她的背后,摇头笑笑:“我没什么想考验你的,你想多了。”
阿珍转过身,问:“那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