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缺被一张小嘴说得哭笑不得，只好躺着不动，问道：“你吃过早餐没有？你妈妈去哪儿了？”

“我们已经吃过早餐了，有豆浆和瘦肉粥，我妈妈出去买东西了，”小丫头汇报得很详细：“我妈妈还给你熬着骨头粥，等熬好啦你就能吃啦！”

阿缺静静的注视着小丫头，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心里暖烘烘的，眼角却有些湿润。

他轻声说：“豆豆，谢谢你，也谢谢你妈妈。”

小丫头忽然扑到床头，趴在床沿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阿缺叔叔你怎么哭啦？伤口很疼吗？”

阿缺摇摇头，握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不疼的，叔叔没事。”

小丫头伸左手在右边口袋费劲的掏啊掏，掏出两颗糖果来，摊在阿缺眼前：“阿缺叔叔，要是疼的话你就吃颗糖，吃完就不疼啦！”

阿缺噗的一声被她逗笑了，仔细一看还是他那天从头等舱里打包的糖。

他拿过糖果剥开包装纸，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再剥开一颗塞进自己嘴里。

他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豆豆，我们一起吃过糖，从今天开始就是好朋友了喔。”

小丫头高兴的原地蹦了蹦：“好的呀阿缺叔叔，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好朋友啦！”

“什么好朋友？你们在聊什么呐？”

阿珍突然出现在门口，手上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碗。

她走进阿缺房间，将大碗放在书桌上，舀了碗粥坐到床边。

小丫头兴冲冲的说：“妈妈，我和阿缺叔叔现在是好朋友啦。”

阿珍没好气的翻白眼：“我不是你的好朋友了吗？”

“阿缺叔叔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丫头冲妈妈扮了个鬼脸，颠颠的跑出去看电视。

两个大人目送她出门，阿珍把骨头粥递给阿缺，一时无言。

阿珍环顾着房间，视线在窗台上停了一下，回过头对阿缺说：“我把电脑买回来了，苹果，店员说是牌子货，卖得最好的。”

“嗯，确实不错。”阿缺边喝粥边说：“难怪你可以摆夜宵摊。”

阿珍愣了愣，“你是说电脑不错还是我的手艺不错？”

“你的手艺不错。”阿缺说：“那晚的蛋炒饭，这几天的家常菜，现在的骨头粥，都挺好吃的。”

阿珍没跟上他思维的跳跃程度，我在和你说电脑，你在和我说吃的？

她伸手在阿缺额头上探了探，“你感觉好些了吗？”

阿缺被她冰凉的手心给烫到，心里突然一酸，刚刚咽下去的糖果也没那么甜了。

“好多了。”他忍住对外婆的思念，两口喝光骨头粥，“帮我再盛一碗。”

“不，”他改了主意说：“把大碗给我端过来吧，小碗来回捣腾挺麻烦的。”

阿珍没理他，接过小碗背对着他

“来回捣腾才不会烫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烫到嘴还会哭呢。”

阿缺抹了把脸颊，一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