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也不说话,只是立在门口看着床上的事件主角,家属们都渐渐停下手中、口中的动作与话语回过头,之后便迅速的再是恶言相向,质疑文雅去而复返是要干什么,上前就要驱赶文雅赶紧消失。
所有的外力影响都不足以让文雅有所动容,她只是定定看着床上的人,让对方明白自己不弄明白自己想知道的事,是不会走的。如果他不做些什么,那么文雅也不介意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穿一切。
“爸,妈,老婆,你们先出去转转吧,我跟这位小姐说几句话。”最终男人出了声。
“老公你别理她,她跟那个公司是一伙的,不是好人。”妻子说。
“对,你别怕这些人,我们报警,我马上报警让警察把他们赶走。”母亲说。
“没事,就是说几句话而已,你们一直忙着我的事都没吃饭吧,正好去吃口东西。你们放心,我不会再有事的,快去,快去。”
男人态度明确,好言催促着家人离去。众家人们也都不好再强行违背他的意愿,只是都表情不善地瞪了文雅一眼,从文雅身边陆续经过出门去。
家属们离去,文雅进入病房,顺手将门关上,之后走到病床尾端站着凝视靠坐在病床上的人。文雅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眼神平静冷淡,就像看一件器物。这样的目光似乎无害,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令心怀秘密的男人在心头生出不安,以指数倍增长着焦躁恐慌。
“怎么不说话?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对方不安又心虚地追问。
“我在等你告诉我。”
“你是公司的人吗?”
“不是,我其实直到刚才,才清楚你是哪家公司的员工。”
“那你是周医生的朋友了。”男人微微坐起些身子,却垂下头,左右手交换着拨弄一只苹果。
“是。我想知道你和周暮之间有过什么样的内情,他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掉下去。你刚才非要见他,见了又什么都不说,是想干什么。”
“那是个意外,意外而已,现在我没什么好说的。周医生这个当事人已经原谅我,都不追究了,你还想知道什么。”男人侧转过头不看文雅。
“你的父母或许会被你骗,你的妻子会被你道德绑架,但我是个外人,我不会。据我所知,你被裁员不是没有理由,而是因为你嗜赌成性,已经影响到正常工作。除了用尽家里的存款,你还向公司事同借钱、挪用公款,其实已经是犯罪。公司没有追究法律责任,只是大事化小的让你补齐损失,归还欠款后自请离职。
结果你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恶习,向你的家人所讲述的版本却是,你把家里的存款用来买公司的内部员工理财,然后血本无归,还被公司找茬逼退。
你到处说是公司非法集资让员损失惨重,几次闹生闹死。是,你们公司是有让员工买内部理财的情况,那是不合规的事,但你又光明磊落到哪里。你无非是握着公司的把柄想要笔封口费,要求没有达到,就想把事情闹大了加重筹码。公司恶,你又何偿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