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想了想说:“你聪明漂亮,自尊自强,还有年轻。”说的是真心话,她是这样的年轻,才十九岁,十分羡慕。他一向认为自己风华正茂,正当宋年,人人都称赞他年轻有为。可是直至今天,见到过十九岁生日的苏慕烟,才发觉原来自己年纪也不小了。
他不感叹:“你才十九岁!是少年大学生吗?”十九岁已经上大四,不由得他不吃惊。
苏慕烟,“不是,我不是那种变态的少年大学生,除了念书,什么都不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是中学的术老师?”
宋子文没想到她竟肯跟他说家里的情况,忙配合的说:“是吗?怪不得你学术,原来家学渊源。”
苏慕烟,“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妈妈是老师,白天很忙,爸爸是跑运输的,工作也很忙。没时间照看我,没办法,五岁的时候就把我扔进学校,交给熟悉的老师,想让我读两个一年级。可是我每次考试都及格了,我妈妈就让我跟着念,说跟不上再留级。我那一届小学是最后一年五年制,下一届就改成六年了。初中三年,高中两年,所以十五岁就进大学了。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的。”
宋子文问:“高中两年?为什么你高中只念了两年?”他觉得很奇怪。
苏慕烟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打着嗝说:“我们那里高二就可以参加高考呀,学校公然给我们办高考手续,也就是试考的意思。我高二那年也去考了,考上了就来北京了。那时候老师都劝我再读一年,说照我这样的成绩,下一年一定可以上清华院。不过我还是来读大学了。”
宋子文问:“为什没再读一年?有没有后悔过?”
苏慕烟:“没有。”她因为林墨白提前来北京念书,就是现在也没有后悔过。苏慕烟做事不喜欢后悔。爱就爱了,错就错了,一力承担。
可是回头再想起此事,眼泪又不由自主流下来。宋子文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一生只有一个十九岁生日,应该高高兴兴的才是。走吧,我们去跳舞。跳个通宵好不好?”又劝又哄,外加惑。苏慕烟的手肤若凝脂,柔若无骨,异常细滑。宋子文的心开始蠢蠢动。
经过两三个月的死缠烂打,他才握了苏慕烟的小手,以他纵横情场的记录来看,真是破天荒头一次,想起来就挫败。所以,一定要抓住时机,绝不可放过。
可是苏慕烟不但拒绝,还拿眼瞪他,把手抽回来,揉了揉,警告说:“宋子文,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小心我不客气。”别以为她心情不好就可以趁火打劫。
宋子文看着她无语,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你乖乖坐这,别乱走。这酒吧可什么人都有。”
他先出去抽根烟,再来想办法。这苏慕烟怎萌醉了,还这么难缠呢!他为了维持形象,不好当着苏慕烟的面抽。苏慕烟“嗤笑”一声,以为她第一次来酒吧呢。
可是等宋子文回来时,苏慕烟已经不在座位上。他以为苏慕烟走了,抓住一个服务生询问。服务生指了指舞池,说那位跳舞去了。他往里赚一眼就看见苏慕烟正和一个打扮斯文的年轻帅小伙跳舞呢,跳的那叫一个亲热,俩人差不多快贴在一块了。那人的手不规矩的在苏慕烟腰间游移,来回摩挲。
宋子文一看,心头火起,挤进去,二话不说,将苏慕烟带出来。教训她:“让你好好坐着,你怎没听话!”还跟别人去跳舞,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苏慕烟喝的脸颊潮红,兀自口齿不清的说:“关你什么事!”
宋子文气的一把将她塞进车里,发动引擎,心想直接把她带回住处好了。苏慕烟一睁眼,发觉景物不对,趁着酒劲扑到他身上,口里嚷嚷:“你带我去哪里?我要回学校,我要回学校!”拼命摇他打他,吵闹不休。
宋子文吓的冷汗直流,“苏慕烟,你给我坐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再闹,要出车了!”苏慕烟不管,一个劲的嚷“我要回学校,我要回学校”。他没法,只好在路边停下来,看着不依不饶的苏慕烟,怒气冲冲的说:“好!这就送你回学校。”整个一小祖宗!
苏慕烟这下倒安静下来,歪在一边睡着了。宋子文惟有苦笑。在校门口停下,见苏慕烟依然闭着眼睛,睡着的时候模样倒是又乖巧又甜,呼吸一紧,心不改,慢慢俯过上身就要亲下来。
车身一顿,苏慕烟迷迷糊糊的就醒了,感觉有人靠过来,一个激灵,往旁边一钻,一睁眼就看见宋子文不怀好意,气急败坏的吼:“宋子文,你想干什么!”
宋子文吻落空,有些失望,懒洋洋的说:“没想干什么。”接个吻有什么了不起,他根本没当回事。
苏慕烟可不一样了,怒火冲天,恶狠狠的警告:“宋子文,你敢亲我试试,我哭给你看!”反正她今天晚上还没哭够,不妨哭的把警察招来。苏慕烟也想不出什么实质的威胁,只好撒泼。
她这个警告对宋子文可谓是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他听了直想笑,看着她气冲冲的下车。才想到,苏慕烟之所以这么生气,肯定是因为没接过吻。他不由得热血沸腾,发誓一定要到苏慕烟的初吻。
苏慕烟带着满身的酒气下车,寒冷的风一吹,她缩了缩肩膀。,落雪已停,地上甚至没有湿漉漉的痕迹,初雪就这样应个景儿就没了,无声无息。像她阑及倾吐的爱情,就这样结束了。
苏慕烟愉水洗脸,冰凉的水浇上泛红的肌肤,令她舒服不少。一摸耳朵,才发觉右耳上的耳环掉了。心里一急,来回在走廊上寻找,想到晚上去了那么多地方,真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坐在上细细回忆,记得跳舞的时候耳环还在呢,那么,极有可能落在宋子文的车上,当时又是吵又是闹的,动作那么大。
她觉得十分失落,仿佛丢的不仅仅是一只耳环。又是一难眠。她想她应该尝试走出这种困境。
在食堂吃饭碰到荣宝玉,俩人共用一张桌子。苏慕烟笑,“荣宝玉,好净见你了。也不来画室了,最近在忙什么?”
荣宝玉淡淡一笑,“有点事,所以去的少了。哦,对了,你英语准备的怎么样了?”苏慕烟耸肩,“还是老样子。”端着餐盘到处转悠,不知道该吃什。
荣宝玉建议:“不如吃这家的刀削面,浇上辣酵作料,滋味鲜。另外要两个小菜,包你胃口大开。”
苏慕烟犹疑,“是吗?我没吃过耶。”她从未想过吃面食。荣宝玉挑眉,“四年里,从没吃过?”苏慕烟羞惭的点头。
荣宝玉叹气,说:“那就更应该尝试了。其实学校食田有些东西也满好吃的,如果你愿意尝试的话。”
苏慕烟听从他的建议要了碗刀削面,浇上辣酵醋,面很有劲道,果然不错,是近日吃的最痛快的一顿饭。她这几天食不佳,精神不振,颇有些憔悴。
荣宝玉问:“有什么事吗?你脸有点苍白。没有感冒吧?”他观察仔细,注意到苏慕烟没精打采的。
苏慕烟冲他勉强一笑,说:“没有,大概是早上没吃早饭,气血不足。”荣宝玉问:“你早上经常不吃早饭?”苏慕烟很不好意思的说:“恩有时候起不来”这算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