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尴尬了……
她都替裴璇意尴尬……
她这不会是要被尬死吧?
沈檀兮死死憋住笑,她其实不是想笑裴璇意,她是想笑陆鄢,这傻孩子还叭叭解释呢……脑子飞南天门去了吧?
沈檀兮偷偷朝陆鄢看去,差点破功。
陆鄢正诧异地盯着狂咳的裴璇意,眉心打结,似在纳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犯病了。
“裴姑娘?”陆璿眉心微拧。
一片嘈乱中,裴璇意听见了裴霄的声音。
身子陡然生出几分力气。
她要撑住,她不能在沈檀兮面前丢人!
她狠狠咽了口唾沫,将痒意压下,摆手,“我没事。”
华香这下老实了,心疼地看着她,“小姐。”
明绪帝在一旁看着,脸色愈发难看,就这身子,能撑到大婚那日吗?
皇后真是胡闹啊!
明绪帝有些烦,语气微沉,“既是你身子不适,那快回去休养吧!”
裴璇意眼眶微涩,皇上的嫌弃她怎么听不出来?
她行礼,“臣女遵旨。”
“父皇,不若儿臣送裴姑娘去看看太医,再送她回去吧?”
陆璿面无表情地请示,看起来就像是关切未来的太子妃,别无他意。
明绪帝应允了。
人群散场,陆鄢第一个逃了,可能怕被裴璇意的破败身子讹上。
陆璿走时却不忘了看向沈檀兮,目光温柔,“兮儿,孤有空再来看你。”
沈檀兮总觉得他的笑,藏着刀。
莫不是真让她猜中了,那晚的女子,就是裴璇意。
他知道她刚刚刺激裴璇意了,警告她?
但……以她对陆璿的了解,他既是想要利用她当幌子,保护白月光,那他便不会将白月光的身份暴露给她。
陆璿,不,裴霄深知,她其实比任何人都危险。
沈檀兮缓缓抬起唇角,甜美俏皮,眼底无波无澜。
裴璇意不管是不是劳什子白月光,她只要是太子妃,就挡了她的路。
沈檀兮咬唇,垂着头,一脸羞怯地走向陆璿,从身上拿出一只绣工精美的香囊,众目睽睽之下,递给他,“这个,我新绣的,给你。”
沈檀兮说着,小脸涨红像极了熟透的浆果,比她高出好多的男人却盯着她迟迟未动弹,她急了,柔软的小手一把扯过陆璿的大掌,将香囊强行塞了进去,然后扭头跑回了慈宁宫。
身后安静了片刻,安妃和宸贵妃捂嘴取笑。
“兮儿这是害羞了……”
陆璿抓着手里的香囊,拇指轻轻摩挲着香囊的面料和绣线,明绪帝不知为何,在他手里的香囊上掠了一眼,幽深的眉眼竟有了几分温度。
陆璿知道这是为何。
陆璿紧接着笑得轻快,还带了几分憨,明绪帝嫌弃了一嘴,然后带着宫人进了慈宁宫。
明绪帝走后,陆璿笑容一收,带着裴璇意亦离开了。
陆璿走在前,裴璇意和华香隔着一丈的距离跟随,一路无话,陌生避嫌得可以。
路过御花园的华清湖旁,突然,男人掏出了怀里的香囊,随手扔了进去。
然后没事人似的,负手走在前,步伐稳健轩昂,器宇不凡。
身后,裴璇意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