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瑜倒是看明白了他的算盘。
“那就劳烦三殿下帮衬一把了。”
“不烦不烦。”他把药碗放在离她最近的空处,朝她摊开手,“只是需要点好处罢了,就比如给个银票,或者承诺什么的,三殿下都欣然接受。”
她挑了挑眉,似是在说:你还缺钱?
齐恪微微点头。
时瑜打开一旁的暗格,在他期待的目光里平淡道:“银票没有,倒是有个其他物件。”
而当一半兵符落在他手里,整个人霎时像是被点了穴。
“你怎么会有这东西?!”齐恪惊讶到音量都没控制住。
兵符竟然还能流落在外,这何等荒唐。
宫里那位快把太子寝宫底朝天翻了个遍,转眼,他可就在这最没什么可能的地方见到了。
“交易来的,现在交易给你。”
齐恒是真疯了,在听完时瑜的话后,他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年头,居然都开始用兵符交易了。
齐恪还是默默将兵符收好,盯着正在喝药的她,悠悠道:“这兵符能落到我手里,看来是他无心那个位置,既然交易达成,那么他若危及性命我便一定出手,确保他能活着回来。”
时瑜双目清明,点了点头。
等她喝完药,齐恪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这下完整的兵符都在他手里,倒是有些大局已定的意味。
不过这倒也不意外,毕竟先帝本就想分权。
在先帝还是皇子时,就因兄弟姐妹过多而纷争不断,单单是皇子都有十七位,在大部分都及冠以后。
日日更是暗流涌动,为了夺权用尽阴谋阳谋,更有不少人成了其中的牺牲品。
况且在当时,皇帝一度不立太子,常常默认甚至纵容,对那些明争暗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想看的便是这番为欲望死命挣扎的场景。
也正是因为心理变态,还会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培育成皇室的杀器,景渊便是如此。
所以在他从众人手中夺到权位时,其阴狠毒辣已昭然若示,后又用极为阴狠的手段将众多皇子一一清理,肃清朝野。
先帝贪婪权势,醉心于权势,却不沉迷美色,总共也只有这三位皇子,但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会轻易放权。
因为他也想看,想看手足兄弟为这唯一的位置,而展露难看的吃相,他怎会不知齐惟游手好闲的表相下,隐藏了多少对权力的渴求。
所以,他立无心皇权的齐恒为太子,并在太子寝宫藏一半兵符,同样无所谓皇位的齐恪,他也给予实质的兵权和军心。
而偏偏把最渴求权势,却也装作不在乎的齐惟放在身边,看着他日日演戏,看着他按耐不住,看着他设计夺位。
往后却还要为实权煞费苦心。
届时的兄弟争斗才没有意思,如今他是看不到了,但还依旧一如他的预期发展。
慕权者得到又失去,显然比得不到有意思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