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文愠怒回复她:“我真是看错你了,本来以为你虽然愚笨念不出书,至少心是善良的,现在看来,你斤斤计较心眼狭隘,看来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谷鹿觉得他说这种话实在讽刺,她已经想辱骂他很久了:
“哦,原来给你花钱就是善良,不在你身上花钱了就是恶毒,你怎么不去夜场上班?那里到处都是大善人。”
费文没想到她竟然说出这种话:“亏你还是女的,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他又开始规训她,谷鹿却没有和以前一样认为自己有错,只觉得他像清朝来的还没开化:
“你说话这么贱我还没说你呢,天天说要上进,不过只是个小实习生而已,今天被同事训得大气不敢出,要不你别叫费文了,你叫费武吧,废物才比较符合你的定位。”
费文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来的信息,怒火中烧,想到自己白天的窝囊,暗暗决心不再对那个同事前辈恭敬有加,都是小职员,凭什么对他颐指气使?
但谷鹿第一次敢这么和他说话,他满怀愤怒地攻击她本人的品行:
“难怪我的同学都说你小家子气,现在看来他们说的真是对。”
以前谷鹿都自我怀疑,开始在自己身上找错误。
但此刻,那头的谷鹿都笑了,回他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蠢?他们敢当着你的面说这些,是看不起我吗?他们是看不起你。”
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的费文一僵,回想当时,他们突然评价他的女朋友,说他女朋友小家子气,一看就不怎么样,表情暗含义颇多。
当着他的面毫无忌讳。
当时他还沾沾自喜,觉得别人是觉得他这个人的水准很高,远远高出谷鹿,才说的这句话。
当时他还附和,说她就是这样,如果不是她倒贴过来,他根本都不会接受。
那些人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互相对视一眼。
现在费文想起来,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意思。
一贯对谷鹿有用的pua失效,不仅没有攻击到谷鹿,费文反而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
“你确定一定要弄到这种局面?我不就是前天没有陪你去看话剧?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
谷鹿正在考研报名,只瞥了一眼消息,知道他被攻击到了,唇角微扯,讽刺地笑了笑。
只是废物而已,一旦被看穿光环,他的pua就什么都不是。
她没有再回复,任凭他在那头无能狂怒。
翌日,费文的公司团建。
许浅月刚刚回国,打着电话从走廊过:“唉呀我知道啦,要和员工们处好关系。”
她不看路,一直打电话,直接撞到了谷鹿身上,谷鹿的手机摔在地上,还登录着社交平台的手机屏幕大喇喇显示在许浅月眼前。
但反而是许浅月的男同伴先向谷鹿道了声抱歉。
许浅月没有道歉,只是高高在上看了一眼,在包里伸手拿手机,准备转账:“我赔你吧。”
谷鹿只是扬唇笑了笑:“不用了。”
稍弱的橙黄走廊灯光下,女孩一袭深绿鱼尾裙,露出的肌肤如雪,明眸皓齿,长相并不文弱,但有种慵懒媚态,似突然跳出来的山精灵怪,极清又极艳。
旁边的男同伴视线凝滞一瞬,似灯光也被她气质蛊暗。
片刻后,才低声问:“没事吧?”
谷鹿捡起手机,笑着摇了摇头,直接抬步走了。
她的笑容消散。